說到這裡,貼身徐令宜的身體更柔軟了,聲音也覺的愉悅起來。
徐令宜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華個聲音清脆的就是七姨了?」
十一娘「嗯」了一聲,笑道:「祖父剛去逝,父親在福建,回去的最快,二叔在燕京,回去的最晚。她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別院養病,沒有見到。她很小的時候就到了燕京,又得父母、哥哥姐姐的寵愛,回去生活不*憤,又天天被拘在屋子裡,很不習慣。常趁著中午大家歇午覺的時候帶著小丫鬟在院子裡到處溜達。看見我躺在大樹下,她大吃一驚,然後很同情地看著我,讓小丫鬟回屋給我拿了瓶雪津丹來……」說著,她「撲哧」,一聲笑出來,「我從來很討厭類似雪津丹的東西,烏漆濤的,像從什麼地方槎下來的泥垢,也不知道槎藥丸的人手有沒有洗乾淨……」,徐令宜聽著,也跟著笑起來。
那個時候,一定是十一娘最艱難的時候吧?被姐姐打得臥病在床,避居偏僻的小院,只有兩個丫鬟在身邊伺候,整日與藥為伍,生死未卜,未來不明……這樣讓人想想都心酸的事從十一娘嘴裡說出來,卻總帶著幾分插科打評的恢諧逗起,豁達大度!
他摟著她的手臂不由緊了緊:「那你吃了沒有?」
&了!」,十一娘笑著,煩有幾份無奈地道,「她非塞給我不說,還非親眼看見我含在嘴裡才作罷。說這雪津丹不比尋常,是二嬸知道他們要回餘杭,特意請御藥坊的人幫著做的。餘杭是沒有這樣好的雪津丹*……」可能是想到了當時有趣的場景,她聲音里的笑意更濃了些,「誰知道那天我舍了雪津丹,竟然真的感覺到涼快了不少。可見一個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是有故事在裡面的……」,話說到最後,就有幾分躊躇。
她好像從來都不知道徐令宜喜歡些什麼?
吃的,廚房裡做什麼他吃什麼,從來沒有提出個什麼特別的要求;穿的,針線鋪子上做什麼他就穿什麼,而且在家的時候來來去去總是那幾件;住的,從前不知道,自兩人成親,他總是隨著她。在窗台上擺個魚缸也好,在帳頂的四角掛幾串玉香huā也好,他從來沒有說什麼:自於出行,她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坐馬車,什麼時候乘轎子,什麼時候騎馬……
她臉上有些發燒,不禁往他懷裡又縮了縮。
是想起了不高興的事嗎?所以像尋求安慰的孩子似的貼他更緊?
徐令宜索性讓身材纖細的她半覆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現在喜不喜歡吃雪津丹?」
十一娘把頭枕在了他的肩頭,感覺這樣很舒服。
&喜歡!」她笑道,「不過,天氣炎熱的時候偶爾會吃上兩粒,覺得真有涼清解暑的效果。」
是不是從此以後就記住了這個姐姐對她的好呢?
徐令宜側過臉去,她粉粉的唇離他不過咫尺。
&們姐妹這樣好,難怪你要管她的家務事了!」,他緩緩地說著,頭漸漸低下來,唇一點點地向她靠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熱熱地打在自己的面頰上。
十一娘神色間就有幾分難掩的慌張。
接受,心裡還有隱隱的不安;不接受,好像……心裡也很不安似的!
到底該怎麼辦呢?
&不全是…………我是覺得夫妻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她倉促地說著,好像這樣,就能暫時阻止徐令宜的舉動般,「父母會先自己而去,孩子會後自己而去……只有夫妻,才能相伴相知,一路走到最後……」,徐令宜的唇停在了她不過一指距離。
他心神雖然有些這是什麼道理!
他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你這樣說來,只要夫妻相好,其他的,到不必顧忌了?」,語氣里有幾份質疑,剛才的曖昧氣氛也一掃而空。
十一娘暗暗鬆了口氣。
&爺此言差矣!」,她笑著,在徐令宜的手心寫了個「家」字,「侯爺看到了嗎?,家,字上面是個屋頂,「家,字下面是祭祀。「不孝有三」有一各就是「家貧親老,不為祿仕,。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一沒有祭祀,就支不起這個家來。可要有祭祀,子孫就要能謀生養親。
又有,子孫孝順,光耀門據為第一,的說法……」
徐令宜沒有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