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我想過了,諄哥兒今年十歲了,姜家九小姐比他只小月份。過個五、六年,就是我們不急,姜家也要著急了。到時候,讓姜家九小姐來主持中饋,你說怎樣?」
從前她雖然沒有積極地去爭取,但也很用心的投入。這還是她第一次流露出不想當家的意思。
徐令宜沒有做聲。
十一娘也坐了起來:「侯爺覺得不妥嗎?」
徐令宜想了想,道:「前些日子我不是帶著諄哥兒去登山了嗎?他……只欲言又止。
徐嗣諄回來很高興,很有興趣地和她講起去了哪些地方,見了哪些人,吃了什麼東西……」,徐令宜回來也沒有說什麼。十一娘還以為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沒想到兩人的感知截然不同。
&了什麼事*……」十一娘不由蹙了蹙眉。
徐令宜沉思一會才低聲道:「竇閣老的孫子比諄哥兒大兩歲,我就不說了,王勵的兒子比諄哥兒還小一歲,卻知道,有事弟子服其勞,的道理。他到好…………」徐令宜苦笑,「跟著那些小廝們攪在一起的時候到說說笑笑的,讓他見見竇閣老、王勵他就開始畏手畏*……」聲音漸不可聞,卻難掩失望。
&慢來吧!」十一娘只好這樣安慰徐令宜,「說不定王勵的兒子是特別的例外呢!」,徐令宜一生從未輸過人,就是偶在下風,也覺得自己有一天會爬起來,只有遇到諄哥,心裡始終沒有把握。
他嘆一口氣:,「睡吧!明天還要忙。」,十一娘把臉貼在了他的背上,環抱了他的腰。……
第二天,開席宴客,放炮起轎」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待新娘子進了門,吃了交杯酒,五夫人拉了十一娘去看新娘子。
有頭有臉的管事媽媽、小丫鬟都站在新房的屋檐下,甘家的幾個舅母、姨母早就在新房了。紅彤彤到處都是人」喜慶的氣氛迎面撲來。
十一娘和五夫人剛邁進院子門,就有機靈的管事媽媽高聲稟著:「四夫人和五夫人來了!」
&夫人」,、「五夫人」的招呼聲、曲膝行禮的聲音絡繹不絕,堵得水泄不通的新房門也讓出一條道來。
十一娘和五夫人微微頜首,並肩進了新房的門。
甘家那邊有相熟的人過來打招呼,也有不熟的站在那裡或矜持地笑,或畏縮到了牆角,或主動上前打招呼。
十一娘、五夫人和甘家的這些親戚見了禮」這才得了空閒的機會打量新娘子。
難怪三夫人應了這門親事。
新娘子豆蔻年華,像朵剛綻的白玉蘭不說,眉宇間那種溫順婉約的大家閨秀氣質,決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得出來的。看得出來,方家對這個女兒曾精心教導過。
從氣質而言」徐嗣勤配方氏有點高攀了。
見十一娘和五夫人打量著她。新婚子臉紅得像朝霞,強忍著羞怯低低地道:「兩位嬸嬸毋怪。明天一早定給兩位嬸嬸多磕兩個頭。」,坐床是不能下地的。
五夫人和十一娘不由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笑著上前攜了新娘子的手:「,侄媳婦可真是漂亮。難道我那三嫂急著要把媳婦娶進門了才安心*……」
新娘子臉色更紅了,客氣地應了句「多謝五嬸嬸抬愛,方氏不敢*……」。
從陌生的湖洲嫁到燕京來,人生地不熟,馬上又面臨的新的生活」任誰也會有幾分不安。
十一娘就笑道:「我是餘杭人,只走出嫁之前從來沒有出過門,也不知道離湖州有多遠。」
新娘子眼睛驟然一亮,熠熠如水玉,為她臉龐平添了兩分明麗。
她輕聲道:「妾身曾隨著祖母去過一次杭州府。再就是跟著父親在任上住了兩年。不曾去過餘杭,不過」好像在哪本書里看過,說苕溪自餘杭流入烏程縣東北,注入太湖。我們湖洲…………」說到這裡,自覺失言,眼底有了一份愧意」重新道,「湖洲卻北瀕太湖,想來離餘杭不遠*……」說完」她神色果然輕鬆了些。
十一娘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可惜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要不然,拿了書來和你仔細查看,定能算出餘杭離湖洲到底有多遠!」
方氏抿了嘴笑,有大家之女的優雅。
五夫人就在一旁打趣:「這下好了,我們家的魚奎可就吃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