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嗣誡給徐嗣諄背了黑鍋。可涉及到尺工譜……就算是徐嗣諄主動弄給徐嗣誡的,徐嗣誡也脫不了干係。
謹哥兒從喜兒進門之後就一直豎著耳朵聽,幾次抬頭想插話,但目光一觸及母親就想到了剛才母x的話,只好強忍著。匆匆把三個小雞畫完,也不管毛筆還沾著墨就住筆筒里一丟,撲到了十一娘的懷裡:「娘,娘,四哥和五哥闖了什麼禍?」,很好奇的樣子。
望著少年不知愁的兒子,十一娘有些啼笑皆非。
她笑著點了點兒子的額頭:「好好把你的小雞畫完。」
謹哥兒立刻抓起澄心紙給十一娘看:「娘,我畫完了。」
三個小雞在啄米,不僅雞頭雞身完整,還在小雞的腳下點了幾點墨。
謹哥兒立刻指了那幾點墨:「這是小雞吃的米。
能忍著把這幅畫畫完了才出聲……
兒芋才五歲!
十一娘眼角眉梢全是盈盈笑意。
她抱了兒子:「謹哥兒真厲害!」
謹哥兒從她懷裡掙扎出來,笑容有點得意,道:「娘,我們去看四哥和五哥吧!要不然,他們會被爹爹打板子的!」,事情出了,總要解決。她原本也要去問問情況。
十一娘笑著說了聲「好」下炕跋鞋。
喜兒忙上前半蹲下去給十一娘穿鞋。
&用了!」十一娘自己提了鞋,然後帶著謹哥兒去了淡泊齋。
院子裡的氣氛很壓抑,徐嗣諄和徐嗣誡對十一娘的到來很是詫異,看見十一娘身後的喜兒時,又lu出恍然的表情來。
十一娘遣了屋裡服si的,開門見山地問徐嗣諭和徐嗣誡:「祖母為什麼發那麼大的脾氣?」
徐嗣諄想到母親平時對自己的維護,看到她時就鬆了一口氣,而徐嗣誡想到十一娘不喜歡自己唱戲,心弦繃得更緊了。後者垂下了頭,前者忙道:「前些日子我看五弟每天閉門苦讀,十分辛苦,連笛也不吹了。嗯著五弟喜歡唱戲,正好那天看去王允家,看見他一個庶出的堂兄來還《寒窯記》的尺工譜,說是十分喜歡聽戲,特意借去謄了一本。我想到五弟,就趁機借了回來,想趁著這幾天有空謄一本。」說到這裡,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結果被祖母發現了……說我們不學無術,把尺工譜燒了……」說完,lu出為難的表情來。
想必是東西沒了,不好向王允交待吧!
十一娘臉sè一沉:「這樣說來,這尺工譜還燒不得了!」
&是!」徐嗣諄忙道,「全是我不好。不應該向王允借尺工譜的。」嘴裡認著錯,表情卻有些茫然,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十一娘能理解他的這種態度。
如果沒有徐嗣誡,抄尺工譜的人是徐嗣諄,別人只會覺得他瀟灑文雅,甚至包括他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雖然迫於孝道認了錯,可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錯。
徐嗣誡卻已滿臉羞得通紅,匆匆道:「,母親,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跟四哥說,要是有本尺工譜就好了……
&來犯錯也是種榮耀。」,十一娘神sè不虞,語氣嚴肅,「你們兩個都爭著要!」
徐嗣諄和徐嗣誡都有些不安地站直了身子。
&們祖母說的對。」十一娘的語氣更嚴厲了,「你父親為了給你們找個好先生」不知道費了多少周折。你們倒好,不懂得珍惜不說,還把心思都放在這上面了。家裡沒有,竟然想辦法向王允借。不怪你們祖母氣得把尺工譜都燒了。要是換了我,早把你們揪著去跪祠堂了!」
徐嗣諄和徐嗣誡都辜了頭。
&人都喜歡聽戲。」十一娘語氣微緩,「能唱上兩句,也是件風雅之事。可這卻不是你們這今年紀該做的事。要知道,你們就像正長的小樹苗,讀書是樹杆,曲詞歌賦是枝葉,不把樹杆長齊整了,那枝葉又怎麼能繁茂。不把書讀好了,又怎麼能理解這戲曲間的真正韻味來。再喜歡,也不過流於表面,是個附庸風雅之士罷了!」
見十一娘不是像太夫人那樣態度強硬,兩人表情>
&們剛才不是抄尺工譜了嗎?」十一娘就問徐嗣誡,「抄得怎樣了?」
徐嗣誡一愣,雖然不知道母親的用意,還是乖乖地道:「抄了兩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