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天的園子,大太太有些疲憊,她微微頜,杭媽媽已道:「二老爺和三老爺來了,和大老爺在書房。」
大太太微微一怔。
杭媽媽笑道:「您前腳走,二老爺和三老爺後腳就來了,在書房裡呆了一個下午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知道了!」大太太沉聲應了一句,急步進了垂花門。
其他幾個人忙跟了進去,就看見大太太步履匆忙地去了大老爺的書房。
羅大*奶和杭媽媽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笑著對五娘和十一娘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快歇了吧!」
兩人曲膝行禮各自回了屋。
更衣的時候,琥珀欲言又止。
十一娘沉住氣,梳洗完了,坐到臨窗的大炕上,端起冬青上的清茶啜了一口,這才問早已立在炕邊的琥珀:「怎麼樣?」
琥珀看了冬青一眼。
&個屋裡的人,」十一娘笑道,「也沒有什麼好瞞的。何況這件事雖然大家嘴裡不說,心裡都明白著。」
冬青卻忙停了正在收拾的手,笑道:「小姐,我去廚房看看吩咐給您做的白粥做好了沒有?」
&下聽聽吧!」十一娘笑著拍了拍炕沿,「雙拳難敵四手,你也幫著想想辦法!」
冬青應了一聲「是」,立在了琥珀旁邊。
琥珀想了想,斟酌著把從秋綾那裡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十一娘:「……王家早就外強中乾了。日常用度除了俸祿和祖上在新州的兩個莊子外,就是在東大門開的一家米鋪的收益。」
十一娘微微點頭。
富不過三代。百年世家,能這樣已經不錯了。
&國公膝下只有一女一兒,女兒嫁到了樂安姜家,兒子就是王琅公子。」琥珀娓娓道來,「這王公子是國公爺晚年所得,極其寵愛,因此……」她頓了頓,「據說脾氣十分的暴躁……兩年前,曾經打死過人……」
十一娘微微有些意外。
火石電光中,她突然怔住。
意外,為什麼自己會感到意外呢?或者,在心底,她希望有個能帶自己走出困境的人……恰巧就出現了王琅!
她突然間冷汗透襟。
是不是渴望的太久,一點點的希望都會被她無限地放大,忽略了心底的不安呢
琥珀看見十一娘低頭沉思,也噤了聲。
一時間,屋子裡陷入了沉靜。
過了好一會兒,十一娘才長長地透了口氣。
她的表情漸漸有了幾份毅然:「除了說王公子曾經打死過人,還說了什麼沒有?」
琥珀搖頭:「以前徐家五爺和王公子也曾經一起玩耍,出了這件事以後,太夫人就了話,不准徐家五爺和王公子再來往。還說,如果五爺再敢和王公子一塊,就要侯爺把五爺送到甘肅守邊去,十年八年別想見到燕京的城牆!」
十一娘有些吃驚。
太夫人的反應這麼大……
念頭閃過,她已問道:「王家的嫡長女嫁給了姜家的誰?」
&的是姜捷的六子薑桂。」琥珀把她聽的消息都告訴十一娘,「薑桂是進士出身,現在在太原任知府。有一個胞兄姜柏是庶吉士,現在任翰林院的掌院學士。還有一個胞兄叫姜松,是建武四十六年的狀元。在翰林院做了三年的修編就辭官回了老家樂安,開了家叫「謹習」的書院,專門收貧家子弟讀書。姜捷的祖父是先帝的帝師,聽說他是因為這個緣故才做了輔的。他的曾曾祖父是景宗的帝師。」
狀元郎回鄉教貧困子弟讀書……
羅家雖然也是詩書傳世的官宦人家,這樣看起來,比姜家還少了些清風明月般的高情遠致!
十一娘心中一動:「琥珀,你可聽清楚了,姜松是建武四十六的狀元?」
琥珀忙道:「我還特意問了秋綾。你怎麼記得那樣清楚。秋綾說,因為她正是那年狀元郎披紅遊街的時候出生的,她娘常說起來。」
&武四十六年,」十一娘喃喃地道,「二老爺也是那年中的舉……這樣說來,是同科了……」
琥珀倒不知道這些,她站沒有做聲。
一個人做事肯定是有目的的。
元娘的目的是什麼呢?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