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言……」他嘟呶著,親了親她的額頭,又親了親她的面頰,親了親她的脖子,把臉埋在了她的間。
寂靜的屋子裡響起窸窸窣窣衣襟磨擦的聲音。
她眼角的餘光看見立在一旁的丫鬟、小廝俱垂著頭魚貫著悄聲退下。
療傷的方法有很多種。
但不包括奉獻自己。
十一娘靜靜地任他抱著,尋找一個適當的機會。
貼著她後頸的臉越來越燙,箍著她腰的胳膊越勒越緊……但僅此而已,並沒有多的舉動。
就在她覺得呼吸都困難的時候,他醇厚的聲音時斷時續的在耳邊響起:「默言……我自認為沒有虧欠誰……」語氣壓抑而苦悶,「為什麼會……」
為什麼?
因為生活不是一加一,沒有公式、標準和統一的答案。
這個問題太複雜,十一娘也沒有辦法回答。
她有些茫然地望著窗外點點的繁星,手不覺輕輕地繞在了他的腰間。
耳邊傳來他夢般的囈語:「……不……我欠……碧玉的……」
十一娘愕然。
碧玉?佟姨娘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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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夜風很大,劈里啪啦拍打著凌穹山莊的窗戶,被大紅燈籠照著的廳堂溫暖靜謐,如世界的一隅,讓人輕鬆下來。兩個人對坐在半月桌前,一個慢慢地喝酒,一個慢慢地斟。喝酒的人越喝越精神越好,斟酒的人卻不敵睡意伏在了桌前。
她最後的印象是自己綣縮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等十一娘再張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在自己的床上。
羅帳半垂,右半邊床空空如也。
她起身。
帳子立刻被人挑了起來。
&人,您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琥珀那張笑盈盈的臉。
十一娘還有片刻的糊塗。
&爺呢?」
琥珀服侍十一娘將在烘籠上烘了的綾襖穿上:「侯爺把夫人抱回來就去了後花園,舞了會劍,剛剛回來,夏依正服侍梳洗沐浴了!」
十一娘點頭,低聲問起喬蓮房那邊的情況來:「……還口口聲聲說是秦姨娘害的她嗎?」
&有了!」琥珀蹲下來給十一娘穿鞋,「自從夫人訓斥了她一番,讓她說話要有憑有據之後,喬姨娘就再也沒提『秦姨娘害她』這樣的話了。」說到這裡,她動作一滯,「不過,秦姨娘好像很害怕喬姨娘這樣說似的。她從昨天下午就一直等您回來,還不停地跟我們解釋,說自從喬姨娘禁足之後,她就從來沒見過喬姨娘,更別說去喬姨娘那裡拜訪……她昨天等您等到落匙,今天天沒亮又來了。」
&到侯爺了?」十一娘伸開雙臂站在那裡,由琥珀服侍她系上裙子。
&到了。」琥珀低聲道,「被侯爺訓斥了一番。」
&侯爺訓斥了一番?」十一娘沉吟,「都訓斥了些什麼?」
琥珀低聲道:「侯爺說,讓她別聽風就是雨,在這裡給您添亂!然後理也沒理秦姨娘,直接去了花園。」
十一娘卻坐在鏡台旁的繡墩上沉思起來。
琥珀想到徐令宜說秦姨娘「聽風就是雨」,一副根本不相信秦姨娘會為難喬姨娘的樣子,不由擔心地道:「夫人,您是怕侯爺會偏袒秦姨娘……」
&不一娘輕輕搖頭,「我在想,侯爺對人一向客客氣氣的。可對秦姨娘……說起來,秦姨娘還是二少爺的生母,卻是想訓就訓,想甩臉就甩臉……」
琥珀笑道:「秦姨娘原是侯爺身邊的婢女。自然不同一般的人……」話音未落,已面露惶然。
十一娘望著她笑。
琥珀默然。
&秦姨娘進來吧!」十一娘笑道,神色間又恢復了往日的淡定從容,「侯爺說的有道理。喬姨娘流產的事還沒有查清楚,她這樣聽風就是雨的,的確有些不好。」
琥珀應喏,帶了秦姨娘進來。
秦姨娘浮頭腫面,無精打采的,看上去一下子老了五歲。她見到十一娘就跪在了她面前,眼睛一紅,落下淚來:「夫人,我真的沒有害喬姨娘。要是您不信,可以問我身邊的人,也可以問院子裡的媽媽們……」
第二百六十九章 意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