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是那些世家門閥,沒有會把淮南這些方才興起二十餘年,位卑名低的漕幫人看在眼中,更不屑拉攏。
尋常士人尚且如此,又何況天潢貴胄的李恪呢?
要知道李恪和李愔乃嫡親兄弟,他們的身上流著的不止是隋唐兩朝的帝王血脈,更是隴西李氏與弘農楊氏這兩家當時頂級世家門閥的血脈,尊極一時,與河運上的那些下苦人似乎本就是雲泥之別,自然也該敬而遠之。
不過李恪卻不是真正的唐人,心中所思所想自也大不相同,在旁人眼中兩河漕運不過是個添頭,民間營生的買賣,但在李恪的眼中卻絕非如此,沒有任何人比李恪更加清楚「漕運」這兩個字在百餘年後的重量。
「今日之勢,國依兵而立,兵以食為命,食以漕運為本。」漕運若成,可為國之命脈,這句話絕不是說說而已。
李恪道:「不錯,為兄確實是看上了漕運這塊買賣。」
李愔聞言,面露訝色,不解地問道:「阿兄出來日久,可是手中短了銀錢?阿兄短缺多少但管說來,我這些年封地所出的銀錢很有些存余,阿兄有需我自當傾囊,若是我添補不上,阿娘那邊也會鼎力相助。」
奪儲不止是件費力的事情,更是件費錢的事情,打通上下,收買各方,蓄養幕僚,都是筆不小的開支,李恪封地雖廣,賞賜雖多,為眾皇子之首,但這般大地陣仗也難免有囊中羞澀的時候,李愔只當李恪府中短缺了銀錢,故而才想著做起這漕運的買賣。
然李恪搖了搖頭卻道:「我為兄非是府中短錢,為兄收漕運乃是另有他用。只是漕運之重,絕非隻言片語便可言明。你待會兒進了船後,只管依為兄之言行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