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丹兒輕聲應了下來。
鳳麗門位處東宮東側,緊鄰城東的光宅坊,以李恪的腳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當李恪加快腳步,來到鳳麗門外時,一眼便看到了孤身立於雨下等候的王玄策。
時值仲秋,長安的氣候已頗有些涼意,稀疏的雨水滴落在臉頰上,刺骨地冷。
而岑文本手中並無紙傘,只穿著一身冬衣,站在甬道之外等候。
「草民王玄策,拜見蜀王殿下。」王玄策站在雨絲之中,看著一個滿身貴氣,容貌清秀,身披貂皮大氅的錦衣少年在侍女的陪侍下迎面走來,便猜到了李恪的身份,俯身拜道。
王玄策有岑文本的帖子,要見到李恪自然不難,但他沒想到李恪竟會親自出迎,此時的王玄策年不過二十上下,面色和言語雖極力地平靜,但依舊叫李恪察覺出了一絲難掩的激動。
王玄策雖姓王,但卻與并州巨閥太原王氏沒有半點關係,王玄策出自洛陽寒門,乃尋常人家子弟,從他的一身粗布冬襖也能看出端倪。
王玄策少年時曾遊學南陽,為岑文本舊交,頗有才學,學成後入長安求官,然仕途不順,至今仍未謀得一官半職,在京中蹉跎潦倒數載。
王玄策少年求學,寒窗苦讀十年,自覺文才武略不弱於人,又豈會甘願蹉跎一身,此前一直苦無良機,如今一旦抓住機會自然便會挺身而上。
此番隨李恪北上本是苦差,但在眼下苦無機遇的王玄策眼中卻是難得的機遇,故而昨日得了岑文本的引薦,便滿口應了下來,一早便在此等候。
李恪上前,親自將王玄策扶起,道「先生快快請起。」
「謝殿下。」王玄策起身謝道。
李恪對王玄策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先生且先隨本王入內。」
「謹遵殿下吩咐。」王玄策感覺到了李恪對自己的重視,卻仍舊不敢有絲毫的輕慢,恭謹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