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南下揚州,為免一路官吏延請,耽擱了行程,遂輕車簡行南下,自己帶著席君買和王玄策及一眾王府衛率先行一步,而留下性情張揚的小公爺秦懷道和老成持重的馬周領大隊人馬南下。
李恪到了揚州城三日後,秦懷道和馬周終於也沿著運河到了揚州。
秦懷道和馬周剛自揚州碼頭下船,不過稍息了片刻,便徑直往李恪的臨江宮而去,前往拜見。
「末將秦懷道、臣馬周拜見殿下。」秦懷道與李恪算是髮小,少時便一同習武,關係自不同旁人,剛一進臨江宮門,便帶著馬周風風火火地進內殿尋了李恪。
李恪一早得到快馬傳來的消息,已知秦懷道、馬周今日將至,倒也不覺得奇怪,見兩人拜在身前,上前各自扶起道:「懷道、賓王快快起身。」
「謝殿下。」秦懷道和馬周道了聲謝,站起了身子。
李恪問道:「你們一路南下可還順利?」
秦懷道起身,當先道:「那是自然,那些州縣官吏多是為殿下而來,殿下不在其中,我不過幾句話便打發了他們走了。」
李恪一路南下,州縣官吏紛紛出迎款待,為的無非就是李恪的親王身份和李恪手中代表著代天巡狩的節鉞,既知李恪不在其中,那些地方官員自然就沒有那般殷切了。
李恪笑道:「如此便好,那些地方官吏著實惱人地很,但又著實不便開罪,若是能打發走了,也是好的。」
秦懷道笑道:「那些州縣官吏糾纏倒是無礙,左右不過早晚兩天抵揚罷了,不過殿下所為,可就有幾分不仗義了。」
眼下乃是臨江宮內殿,能在此處出現的無一不是李恪的心腹,都知道秦懷道的性子,早已見慣了李恪同秦懷道如此玩笑,自不會覺得奇怪。
不過旁人雖不覺得秦懷道所言不妥,但李恪對秦懷道卻所言頗為不解,拍了拍秦懷道的肩膀,問道:「懷道所言何意?本王怎的就不仗義了?」
秦懷道嬉笑著回道:「殿下與江都煙雨樓仙娘之韻事我已有耳聞,莫非還當小弟不知嗎?」
秦懷道說著,還一邊咂著嘴,一邊搖頭道:「小弟久聞揚州多美人,青樓瓦肆之盛不在長安平康坊之下,小弟本還想著藉此次南下之機大顯身手,可還未下河船,這朵最是艷麗的花王牡丹便被殿下摘了去。」
仙娘生地極美,李恪也很是欣賞仙娘琴藝,但是李恪卻連她的一根髮絲都未曾碰觸,何來的秦懷道口中的韻事。
李恪道:「本王同仙娘之間的關係並無半點齷齪,懷道何處此言。」
秦懷道原本還是面帶嬉笑,但從李恪的口中聽到「齷齪」二字,連忙道:「殿下同仙娘之事正是雪月風花,雅韻至極,豈是齷齪。」
李恪聽了秦懷道的話,心中越發地不解了,又問道:「懷道之言本王著實不明。」
秦懷道道:「小弟聽得傳聞,殿下同煙雨樓仙娘姑娘一見傾心,兩情相悅,已許下納妾之言,只待過些時日,殿下將贖身的銀錢送至煙雨樓便可抱得美人歸,難不成並無此事?」
李恪聽了秦懷道的話,頓時明白了過來。
那日接風宴上,李恪對仙娘所評頗高,又提及運河偶遇之事,必是叫人傳出了閒話了。
自古以來,才子佳人便是坊間最會風傳的雅聞,而李恪貴為皇子,便是更是如此了。與那些坊間傳聞中見慣了的才子佳人相比,顯然李恪這個皇子更有看頭。
李恪聞言,擺了擺手道:「本王今日還在為你命人送來的書信犯愁,何來的閒情逸緻去往那青樓瓦肆玩樂,坊間傳聞聽聽便是了,如何信得。」
聽到李恪提及他命人快馬送來的那封信,秦懷道臉上的玩笑之色頓時收了起來。
秦懷道一臉正色地問道:「殿下說的是牛進達之事?」
李恪點頭道:「正是此事,本王初到揚州,還未來得及整頓麾下一十二州的府軍,此時朝廷便調牛進達來揚州,只怕非是善事。」
秦懷道帶著大隊人馬尚在洛陽時便得了自京中傳出的消息,兵部新調左衛中郎將牛進達為邗江府統軍,轄制揚州府軍。
秦懷道和馬周都覺此事反常地很,方一得到這個消息,便命人騎快馬南下,百里加急告知李恪,李恪也是在兩日前方才得到
第二十九章 牛進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