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
頡利是暴虐,但他卻不是傻子,這封信來的突然,信中的內容也真假難辨,的確未嘗沒有李恪和王玄策說的可能。
若是薛延陀與大唐合盟的消息當真是夷男故意放出來的,頡利此事再因此殺了李恪,與唐結仇,那他才是真正的傻子。
磧北丟失,突厥的西北面已經徹底暴露在了鐵勒人的兵鋒之下,此時頡利若再貿然與唐開戰,那他便是自尋死路。
頡利對坐於汗帳中的趙德言問道:「質子以為此事是夷男故意放出的消息,先生以為呢?」
趙德言對頡利道:「夷男此人狡猾,唐與薛延陀眼下的關係如何,確實不是這一封信可以斷定的。」
以夷男放出的消息,自磧北傳來的一封信便斷定兩國之間的關係,顯得太過武斷,而且還是在這個形勢並不利於突厥的時候。
頡利問道:「那先生的意思呢?」
趙德言起身,走到了頡利的身旁,小聲道:「時值草原百年不遇的大雪,眼下正是人心不穩之時,此時最重要的不是事情的真偽,而是如何穩住人心。」
有些時候,在局勢面前,事實並非最重要的,如今的磧北丟失,糧空在即,突厥正面臨著巨大的危機,若是在此時再與大唐結為死仇,突厥的人心勢必不穩,反倒給了旁人機會。
趙德言看著若有所思的頡利,接著道:「此事無論真假,此時都不宜與唐決裂,臣以為可汗可先命人將質子看押,不准出帳。待來年開春,大雪消融,可汗平定了薛延陀,收復磧北後再行計較此事。」
趙德言的話倒也中肯,無論信中消息的真偽,此時與唐決裂有害無益。
突厥只有等到來年,大雪消融,突厥緩過氣來,滅了薛延陀之後才有和大唐扳手腕的資本,現在的突厥不具備兩線作戰的資本。
「好,就按你說的辦。」頡利點了點頭,同意了趙德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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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鐵勒九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