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後聽了李恪的話,擔憂道:「時文的性子一直如此,直率慣了,不曉變通,長久下去恐怕不妥啊。」
時文乃蕭瑀的字,以眼下蕭瑀的輩分和權勢,除去皇帝李世民和太上皇李淵,普天之下能直喚蕭瑀表字的恐怕只有蕭後了。
李恪的臉上雖未表現地太多,但心裡對蕭後的話卻深以為然。
蕭瑀耿直,敢直言犯諫,雖有幹才,但卻不懂變動,他的仕途也可謂坎坷沉浮。六次拜相,六次罷相便是他性格最好的寫照,這一點身為阿姊的蕭後很是清楚。
李恪安慰道:「蕭相性情忠直,乃耿介之臣,有些說話雖直了些,但父皇也清楚蕭相脾性,想來應無大礙,夫人也不必太過擔憂。」
蕭後聞言,搖頭笑道:「時文雖年長,但有些事情看得還不如你來的通透,你倒是生的一副七巧玲瓏心,一點就通。將來你若是歸國,時文那邊還需你與他告誡幾句。」
李恪道:「這些話由小子來說怕是不妥吧,來日若有機緣,夫人何不親自說於蕭相。」
「我嗎?我這輩子還有回去的機會嗎?」蕭後聽了李恪的話,腦海中不禁浮現起了故國景象,想起了長安城氣勢恢宏的太極宮,想起了風景秀麗的江南鄉土,眉間一陣恍然。
如今的蕭後年已過六旬,無論是在突厥還是在大唐,六旬絕對算得上是高齡,以眼下突厥與大唐的兩國局勢,蕭後當真還能等到還國的那一天嗎?至少蕭後自己的心裡是沒有底的。
對於蕭後的疑惑,李恪卻也不好多說什麼,他總不能告訴蕭後,大唐數年即將北伐,到時待大唐平定北疆她便能回到長安了吧。
李恪只是笑道:「夫人身體康健,大唐與突厥兩國已然和談,再過些年,小子自有法子助夫人還國,到時夫人便可與蕭相團聚了。」
蕭後聽了李恪的話,心情似乎好了許多,笑著問道:「你生於長安,皇室規矩又嚴,想必還未去過江南吧。」
李恪不知蕭後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但還是點頭回道:「自出世以來,這還是小子第一次出遠門。」
蕭後盯著李恪看了片刻,突然道:「來日我若真有機會還國,你可隨我一同南下,看看江南風物,我也帶你引見一下蕭氏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