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會出亂子,叫頡利徒生警惕,於我大唐不利。」
以李恪的年紀,能看到這一步已經算很是難得了,不了李恪接下來的話卻叫鄭元壽更加詫異了。
李恪頓了頓,接著道:「若是拉攏突厥各部怕是行不通的,卻不知鄭寺卿可知鐵勒一族?」
鐵勒!
李恪的話仿佛一隻重錘擊在了鄭元壽的心頭,叫楊元壽心中一陣震盪。
欲破突厥,先離鐵勒,這是大唐朝堂上袞袞諸公在政事堂議政整整一日之後才得出的結論,此刻竟從李恪的口中講了出來,這叫鄭元壽如何能不訝異。
鄭元壽與李恪不熟,他此前唯一一次見李恪便是去歲在東宮之中,那一次正是在商議質子之事。
那一次李恪主動請纓為質,確實叫鄭元壽頗為意外,但此時此刻,在這突厥的大帳之中,李恪給他的震撼卻遠是那時的十倍。
「殿下的意思是從鐵勒九部入手?」鄭元壽心中訝異,臉上卻故作平淡地問道。
李恪點了點頭道:「不錯,鐵勒九部屈服於頡利之下,奉協頡利為主不過是形勢所迫,他們無時不在想著重複往日的輝煌。鐵勒九部中尤其是薛延陀和回紇兩部最強,這種心思便更重。你若是秘密遣人去見薛延陀部夷男,必能拉攏。」
李恪此前與夷男打過交道,這夷男乃是個實打實的野心之輩,一直想反出突厥,自立為汗,而眼下夷男所畏懼的不過是頡利的兵力。
若是夷男能與大唐結盟,由大唐為他撐腰,助他一臂之力,想必他會很樂意反出突厥的。
薛延陀部以郁督軍山為根,在突厥之北,而大唐在突厥之南,若是大唐與薛延陀部南北呼應,共同發難,便足以叫頡利焦頭爛額,首尾難顧。
鄭元壽想通了李恪的意思,當即收起了原本的輕視,轉而一臉正色地對李恪拜道:「殿下之意臣即刻便遣人告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