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箇是二甲頭名。
一屋子人正在笑,那頭卷碧進來了,進門先說恭喜:「倒是我來晚了,還想當頭一個傳喜報的。」這樣的大喜事,門上怎麼不派了人進來報喜拿賞,一個二個都往明沅這兒來,一籮的銅錢都叫抓完了,卷碧進得院門,後頭還有小丫頭過來沾喜氣呢。
「太太說了,這回的禮叫姑娘先辦起來。」她一說這話,明沅就知道不對,叫了采苓看茶,問道:「可是太太有事兒忙?」若是平日送給紀舜英的節禮叫明沅幫襯便罷,這是要分送出去的,叫她一個人料理,又沒喜姑姑看著,紀氏自來不曾這樣辦事過。
卷碧也曉得這話掃興,卻不能不說:「前頭抄了邸報來,湖廣那頭亂起來了。」她說到這兒便不往下說,明沅立時想到明洛身上:「是打哪兒亂起來的?」
卷碧擰了眉頭,口中嘆息:「太平鄉。」一屋子丫頭才剛還在笑的,俱都收了喜意,卷碧指一指前頭:「太太在待月閣呢,吩咐我先來知會姑娘一聲。」
明沅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太太可還有吩咐旁的?」見卷碧搖了頭,便還按著回中舉時的例把幾家要走的列了出來,卷碧看過沒有錯漏了,差了丫頭去告訴廚房庫房,到底摸了個紅封出來,卷碧攏到袖子裡出去了。
「你們把這些先收起來,我去看看五姐姐。」明沅立起來攏攏頭髮,看著衣衫沒有不妥的地方,帶了人往待月閣去,到得門邊,裡頭傳出哭聲來,木蘭玉蘭兩個守著門,看見明沅都是一臉尷尬。
「六姑娘先回罷,咱們姑娘這會兒不肯見人呢。」紀舜英的喜事,比這惡事傳的都還快些,丫頭才來報,院子裡便都知道了,明沅這會兒來了,可不是戳中明洛的心事。
明沅聽見裡頭哭聲一時止住了,卻無人來應門,知道明洛是不願叫她看這狼狽模樣:「你勸著你們姑娘些,夜間我再來。」
既知道了事,就沒有不管不問的道理了,紀氏回了府,明沅立時過去問,見她神色疲倦,先把辦的事兒一樁樁報給她聽,又說紀舜英送了信來,已是打棲霞寺搬回了紀家,明沅除了四色禮品,還送了一套衣袍過去。
按日子他該赴杏林宴的,只這會兒也不知道聖人有沒有心思辦宴,紀氏聽見她一樁樁料理得當,點一點頭,廚房裡端了白魚火腿蝦圓湯來,紀氏也是一口沒吃就叫撤下去,看明沅還不走,知道她有話問:「還沒準信兒,你這幾日也不必去看她,叫她自家靜一靜,過了這火性頭,就好了。」
說到底,同詹家那個也不是生死相許,明洛此番哭也是大半兒為著自個兒,真說有幾分是為了詹家,也還不得知,這回退了親,往後再尋一門也就是了。
明沅也知道紀氏說的在理,寬慰幾句出了門,立時吩咐九紅:「叫廚房做個攢湯給五姐姐送去,她這會兒心裡不襯意,說些什麼你們也別擺在心上。」
王府派了主事出面,親很快就退了,牢裡的詹家人也知道有這一天,把退親書寫了,一個個知道難逃一死了,明蓁派人去的時候,還叫打點一回,給口熱湯飯吃。
紀氏接著文書,拿在手裡看得幾回,寫出來的字兒都在抖,想是恐懼已極,未必不曾說些求救的話,也傳不到她耳朵里來,只派人收羅些禮,這才想起告訴明蓁,她娘家侄兒高中了。
明洛還在房等著消息,張姨娘一醒,先是哭女兒命苦,接著便摟了她:「咱們趕緊往太太那兒去求,把這門親給退了。」
明洛怔在當場:「姨娘!」叫完一句姨娘,她又說不出話來了,迷濛蒙立著,腦子裡攪成了一團漿糊,心裡知道不該,得等了消息才是,可張了嘴卻說不出話來。
張姨娘看她這樣子伸手打了她一下,又抱著她揉搓一回:「好姑娘,聽我的話,你不能去,我去!把這親退了,趕緊退了,不論這消息實不實,你都不能再沾這一個。」
明洛還沒緩過神來,聽見張姨娘說到最後一句,眼淚直流:「姨娘……」抱著張姨娘泣不成聲,她還真是一半哭自家命苦,另一半想的卻是往後怎辦,待看見屋裡擺著詹家送來的芙蓉石花插,還有衣架子掛的衣裳,想著詹仲道模糊的模樣兒,一聲哽住了聲兒都哭不出來。
張姨娘卻擦了淚就往上房去,跪在紀氏跟前磕頭求她,紀氏接著信紙才定下心來,紀家送來的紅帖兒請宴,她
第266章 白魚火腿蝦圓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