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點頭。
「我這酒也是花錢買的!」紀墨道,「你個大老爺們,怎麼連喝酒的錢都沒有,怎麼混的?
回去和媳婦好好說道說道,得讓她明白,這個家是你說了算。」
「我娘說,婆娘管漢子,金銀滿罐子。」包大頭吭哧吭哧道,「我管不了她。」
「說得非常有道理,那就看著我喝吧。」紀墨慢慢悠悠把自己碗裡酒喝完了。
現在每天早上,吳亮和邱棟都會找上門口和何然一起上學,然後在聶老容那裡買早飯吃。
所以,紀墨不需要親自送何然上學,便能偷懶睡懶覺,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
躺在炕上,鶯鶯燕燕,左摟右抱,突然一聲大喝聲,把他給驚醒了。
推開窗戶,包大頭光著膀子,在他家門口橫舉著五六十斤的石碾子練上下蹲。
「大早上的,幹嘛呢?」他心裡有氣,也沒敢大聲,生怕驚著了包大頭,然後閃了腰。
「鎮長,」包大頭把石碾子放在磨盤上,笑呵呵地道,「練功,一日不練十日空。」
紀墨穿上大褲衩子,光著膀子,出大門後沒好氣的道,「你家門口你不能練啊,你非在我門口,你這不是純心鬧我?」
「我家沒石碾子!」包大頭回答道。
「去訓練場啊,大早上的在家呆著幹嗎?」紀墨嘆口氣道,「自從你搬過來,瞧瞧我這日子過得!」
就沒有一天是消停的!
「鎮長,那邊還沒開飯呢!」包大頭指了指躲在深山中只露出一半的太陽,「現在早著呢。」
紀墨問,「置個石碾子就這麼難嗎?」
這個石碾子是他用來磨玉米的,雖然平常用的少,但是缺不了。
「鎮長,我明天就要下鄉了!」包大頭高興地道,「就有錢了!」
「繳獲也得充公!」紀墨知道他說地是掃黑除惡,現在是一個班四十多人輪流一個月,「進不了你口袋,你高興個什麼勁!」
「崔更人就有錢!」包大頭道。
紀墨問,「崔更人從哪來的?」
保安隊的打擊對象中,抱團的窮人居多,但是不排除裡面有富人,比如有些人是從別處訛來的,積少成多,有些人早先就是山裡的鬍子,所以這階段是有繳獲的。
但是具體有多少,他就不知道了,肯定是趕不上開銷的。
不管多少,紀墨一律要求繳獲歸公,這個不容商量。
「方小刀也有錢,陳思貴也有錢。」包大頭道。
紀墨知道從包大頭嘴裡問不出來什麼,下河洗了澡,然後換了身衣服,去了保安隊的訓練場。
保安隊正在開飯,他就拿了倆包子,抱著茶杯,啃兩口喝一口。
吃好後,紀墨問麻三道,「最近下鄉的繳獲怎麼樣?」
麻三道,「鎮長,繳獲都歸公的,這個月合計大洋都有三千塊了!
還有三匹馬、四匹騾子、七頭驢子,十幾頭豬羊,全在牲口棚養著呢。
哦,對了,還有一輛自行車、三桿安山造,五桿土槍。
土槍全部讓朱大富幫著賣給了山裡的獵戶。」
「不少啊。」紀墨都有點吃驚,這階段他就沒再看過賬目。
還以為和之前差不多呢,三五十塊大洋,有時候還賠錢。
麻三笑呵呵的道,「鎮長,現在掃黑除惡不賠錢。」
紀墨接著問,「聽說下鄉的都發財了,怎麼回事?」
麻三愣了愣後,反應過來後道,「鎮長,他們救了不少人,幫了不少人,這是人家給他們的,說是聊表謝意。
鎮長,這個不怪我,我找臧二來著,臧二說這是謝禮,謝禮不算繳獲,就不歸公,他們就私下裡分了。」
紀墨沒好氣的道,「他們就這麼快忘了咱們保安隊的規矩?
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麻三訕笑道,「鎮長,這個我也說了。
鄉里還是有不少有錢人的,只是這些有錢人沒法跟何家和朱家比,他們都沒有護院,只有幾桿槍,遇到稍微兇惡一點的,他們就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