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沒想著要打你,誰叫你出言不遜。我過來找你是有正事要談。」
「正事?什么正事?」
洛雲庭沒看她,又開始挑揀盤子裡的蘋果吃。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昨日酒樓的事兒有了些眉目,鏢局的人都忙活著,我閒來無事,來這兒和你聊聊。」
洛娮娮說著就將今早的事同洛雲庭提了起來,他聽完忖量著,沉默良久。
洛娮娮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對此事也沒個頭緒,便又接著說下去,沒成想剛一開口就被洛雲庭打斷。
「不是不是你等等,我在想,周喬這人我知道啊,他是個縣令,但是他是哪兒的縣令來著?」
洛娮娮一聽,倒真是驚訝了,表情都明顯變了變。那周喬居然是個小官,也怪不得沈弈會說死者和周喬不大可能有直接的關聯。這幾乎是直接排除了周喬的作案嫌疑,確有些令人失望,可這其中也還留有蹊蹺——周喬若是縣令,為何會無緣無故來到洛口這個地方?
洛娮娮雖說不上是完全了解縣令的工作,可她也實在是想不出,平日裡忙得腳不沾地的縣令是如何得空到洛口鎮來的。
她不說話,仔細琢磨著,一旁的洛雲庭倒是開口了,語氣里也滿是疑惑:「想不起來,那就先暫時不說他了。我倒是更好奇另一件事,你說那買菜的和他媳婦除了秉性不好之外也沒找誰沒惹誰,能讓刺客給殺了,有沒有可能只是以他們的死來警示其他人啊?」
洛雲庭一邊說著一邊撓了撓頭,這話聽得洛娮娮有些莫名其妙了,她表情嚴肅,緊著追問:「什麼意思?」
洛雲庭撓撓頭,停頓一會,再開口時嘴裡的話有些含糊,好似邊說邊斟酌怎麼能跟洛娮娮講得明白。
「就是比如一個人背後有強大的靠山,一般人動不了他,但他最近太過猖獗,有人看不慣,就會為了告誡他先殺一些跟他類似但是無關緊要的人。」
洛雲庭這麼一說,就使洛娮娮明了了。
她仔細琢磨著洛雲庭的話,接著連連點頭,覺得他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因此她又將自己的理解道了一遍:「也就是說,其實那對夫妻的死是為了告誡一個跟他們有共同點,但勢力更大的人,那夫妻本身得沒得罪過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辯出他們和多數人有何不同?」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洛雲庭聽了洛娮娮的話,頗為欣慰,臉上露出得意的笑,還不忘點點頭。
可沒讓他高興多久,洛娮娮話鋒一轉,就提出了新的見解。
「雖然確有道理,但光是你我二人的推斷,屬實不夠嚴謹,我覺得我們應當再與鏢局裡頭的人議一議。」
「哦——」
洛雲庭聽完難得什麼都沒說,仔細思考一回。
「有理,是在有理啊!我們這就回去鏢局,跟他們好好探討一番。」
洛雲庭說著就要起身,全然不顧身上的傷以及大夫的囑託,手裡托著的蘋果盤子也就這麼放在了床上。
洛娮娮趕忙將他攔著,先將他安撫一下來。
「就你現在這身子板,可別說幫忙了,別給人家添麻煩才是,這事兒就是交給我去辦,也得等人家審完那女刺客再說。」
洛雲庭看她一眼,似還有不願,奈何他知道洛娮娮現在的脾氣,若是不答應她,估計又要將自己打上一頓。
他嘴裡嘀咕幾句,還沒敢讓洛娮娮聽見,倒是不鬧了。
洛娮娮也沒多數落他,只是多在他這兒待了一會。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扯著,時間也就這麼消磨了。
未時,洛娮娮準備從洛雲庭這兒離開,卻正好撞見鏢局的人進到洛雲庭的病房來。
起先她以為那人過來是要找洛雲庭,便只是微笑示意就打算離開,沒想到那人竟跟了出來,因為叫不上她的名字,只得喚了聲「少俠」將她叫住。
當初為了不讓人起疑心,洛娮娮便換了身裝扮才進到洛口鎮來,如今她還不太適應「少俠」這個稱呼,是又向前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停下腳步。
她有些奇怪地回頭,那人是鏢局的人沒錯,只是她想不到,究竟有何事需要向她告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