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衣廠的人都感覺頭上懸著一把刀。
這把刀不是別人,正是龐龍圖。
楊悅深吸一口氣,克制自己這具肉身的慫,怒拍餐桌,喝道:「該死的,到底是誰請這老不死的回朝的?」
崔秉忠回道:「密探回報,惠太后最近宮中走失了一名太監。」
楊悅眉頭一凝:「原來是惠賤人找回的人,哼,這是想鉗制我。」
崔秉忠詢問道:「督公,接下來咱們該怎麼應對?」
楊悅回道:「應對什麼,什麼都不做才是最後的應對法子,現在的我們,什麼都不能做,因為做什麼都是錯,做什麼都會被龐龍圖那老不死的抓住把柄,不能給這老傢伙借題發揮的空間,知道嗎?」
崔秉忠立馬領命:「屬下這就告誡下去,讓大家這段時間夾緊尾巴做人。」
「嗯。」
崔秉忠去忙了。
沒一會兒。
崔秉忠尷尬的回來,欲言又止。
楊悅問道:「出了什麼事?」
崔秉忠告訴道:「督公,郭豐安出事了。」
楊悅皺起眉頭:「他能出什麼事?」
崔秉忠告訴道:「他逼死了自己老婆。」
「什麼?」
楊悅吃驚的站起身來:「不能夠吧,這傢伙多大的膽啊,能逼死自己老婆?就算個窯姐兒,他都沒膽子強上,他敢逼死自己老婆,這事我不信,你不是在開我玩笑吧。」
崔秉忠無奈回道:「我的樣子像開玩笑嗎?」
「我靠。」
楊悅驚的忍不住爆粗口:「真的假的,他怎麼逼死自己老婆的呀?」
崔秉忠回道:「好像是說小兩口吵架,郭豐安氣呼呼的出門,結果今早他回去換衣服,就看見自己媳婦掛房樑上了,聽鄰居說,昨夜起夜,看見郭豐安偷偷溜回家過,以此大理寺斷定,定是郭豐安半夜回家,偷偷掐死自己妻子,做出上樑自盡的假象。」
楊悅聽完後,立馬道:「走,去大理寺。」
崔秉忠急忙阻攔:「督公,這時候咱們該避嫌。」
楊悅回道:「避嫌個屁啊,我又不是去見郭豐安,我是去停屍房,驗屍去。」
「額?」
崔秉忠沒料到楊悅要驗屍。
立馬跟著他去了大理寺。
車馬到門口。
大門口被衙差給封了,謝絕繡衣廠人進門。
楊悅不客氣道:「叫石峰出來見我。」
「老夫來見你可好?」
龐龍圖現身,身後跟著一臉無奈,悲催的石峰。
楊悅見到龐龍圖,身子猛的一震,滿臉震撼,不敢置信。
乖乖,你怎麼長的和包公似的?
取錯姓了吧,你老該姓包才對。
龐龍圖見到楊悅,憤怒的一哼,大袖甩了甩。
「身為朝廷命官,如此穿著,成何體統,簡直有辱斯文。」
楊悅回擊道:「有辱斯文是文人的調調,我呢,不是儒家子弟,這有辱斯文,辱沒不到你儒家的門庭上。」
「牙尖嘴利。」
龐龍圖凶神惡煞的瞪了楊悅一眼,呵斥道:「楊悅,你縱容屬下逼死良妻,此刻你不在府內閉門思過,還想來包庇人犯不成。」
楊悅笑盈盈道:「龐太師,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呢,不過是來領屍體的,可沒想包庇什麼屬下,這人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我無話可說。」
「嗯?」
龐龍圖沒料到楊悅居然大義滅親了。
這反倒沒了發難的機會。
龐龍圖質問道:「你來領什麼屍體?」
楊悅回道:「死者為大,咱們該讓往生者入土為安才對,這郭豐安的逼死妻子,這案子是鐵板釘釘的事情,那妻子屍體吧,哎,可憐啊,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死了,我身為上司,怎麼也得好好為她安葬吧。」
龐龍圖喝道:「你算那郭劉氏什麼上司,居然敢來替她收屍,胡鬧。」
楊悅笑道:「可不是胡鬧哦,郭劉氏可是我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