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行禮,直呼其名:「奧森,送青金球過來的沼澤樹人死了,現場有老饕的奴隸獵人標識。」
叫做奧森的驢耳朵問道:「老饕手下?來的誰?」
那人回答:「一名機械師。」
奧森長耳朵抖動:「傳令,提高警戒!」
那人彎腰行禮離開,奧森回身進了帳篷,打開箱子取出一個不大的方形金屬盒,用鐵鏈拴在皮腰帶上。
想到死掉的沼澤樹人,奧森莫名不安,有心拔營離開,但祭祀尚未結束,不能中斷。
他出了帳篷,吩咐左右:「祭祀結束,立即拔營!」
架起大鍋的火堆兩邊,綁在木架上的人傷口遍布,鮮血淋漓。
奧森打量一番,下令:「澆湯!」
一名壯漢過來,打開大鍋鍋蓋,黃褐色的霧氣肉眼可見的升騰而起,鍋內同色的液體沸騰,熬煮著幾十顆橢圓形的鳥蛋。
奧森雙手平舉,眼睛微閉,深吸一口氣,似乎陶醉在這氣味當中。
那四個被施以酷刑,意識渙散昏迷的人,突然被惡臭味驚醒,一個個乾嘔起來,難受的連腸胃都要吐出來。
行刑的四個人,各自拿了一個大鐵勺,舀起黃褐色湯汁,澆在那些人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近乎瘋狂的慘叫震天響起,仿佛在經受世界上最痛苦的折磨。
隨著慘叫,有股無形卻粘稠的東西,從四個人頭頂冒出來,飄進大鍋,鑽進了熬煮的鳥蛋中。
奧森睜開眼睛,驢耳朵抖動:「羅子呢?羅子去哪了?」
…………
大半倒塌的房屋後面,林生回報營地的情況。
卓成做著補充:「營地南邊的哨兵有五人,交叉巡邏,警惕性很高,當時隔著很遠,看不清他們武器,其餘的人應該有幾十個。營地與廢墟之間是大片開闊地,今晚月色很好,一旦有人從廢墟中出來,必然被哨兵發現。」
杜奇點點頭:「檢查武器,準備出發!」
卓成取出錘子,拿在手裡,當拾荒者的這段時間,工具就是他的武器。
看看杜奇平平淡淡的滄桑臉,卓成問道:「有沒有計劃?」
杜奇檢查過管線:「不用!」他掏出菸斗,塞進一個乾癟的瘤體,金屬手指摩擦生火,第一個朝北邊走去:「我正面攻擊吸引火力,你們從西邊繞過去救人!」
卓成看看杜奇冒出紅霧的機械手臂和管線相連的血能槍,聽著沉重的腳步聲,感覺這位鎮長應該是傳聞中甜水鎮的強者。
來到廢墟與戈壁灘交界處,卓成與林生和土生折向西去。
杜奇金屬左手用力一按寬邊牛仔帽,右手掏出血能槍,沉重的腳步驟然加快,每一步跳出七八米遠,大地似乎都在他腳下顫抖,雙腳踩過的地方,留下點點紅色。
「敵襲!」
奴隸營地那邊,有哨兵示警!
杜奇槍口抬起,與血罐相連的金屬管線中液體流動,槍上部的排氣口炸起一團血霧,爆發的能量,推動尖頭金屬彈丸閃電般穿過空曠地帶。
一名哨兵的後背,撕開了個大窟窿。
「血能槍!」另一名哨兵帶著驚懼喊道:「奇點的非凡扭曲者,鮮血射手!」
營地帳篷區里很多人出來迎敵,手中的遠程武器都是十字弩。
杜奇吐掉菸斗,像是嘲諷一般,發出震天怒吼:「鮮血與機械同在!」
「射!」
一名壯漢揮手,奴隸營地十幾個人抬起十字弩射擊。
前沖中,杜奇機械手臂擋在脖子前,拍掉射向頭臉的弩箭,其餘的部分根本不管。
有弩箭命中胸腹,發出撞擊金屬的聲音,全都彈飛了出去。
而杜奇的血能槍每回擊一次,奴隸營地前必有人死亡。
他射擊頻率不高,似乎血能槍射速不快。
但猶如莽漢般的沖營,吸引了營地中的絕大部分武力。
……
卓成打頭,繞了一個弧線,穿過戈壁灘,接近營地西側。
囚籠相當多,大大小小十多個,擠滿了奴隸販子抓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