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富都娛樂會所,是整個通遠區內最大的會所之一,老闆是白手起家,原本乾的是白手套的活兒,偶然瞅准了一個機會,脫身不幹了,從南方搬來青城,然後帶著卷出來的資金開了個會所,上下打點了一下,因為很機靈,所以才能做到現在這個規模。
而且他本人運氣也不錯,剛剛卷錢來到青城,老家那邊原本跟著的高層就出事兒了,前腳剛剛得到消息,後腳人就已經被抓住,現在已經在牢獄之中過了好多年,他算是跑得快,所以沒挨上事兒。
會所的業務挺多,違規的業務都在桌子下,幾家會所的老闆都是心照不宣的,打從青城劃分為安全區開始,很多事兒就都不再搞了,如果有必要的話,區外是有不少分會所的,上不得台面的事兒都在區外進行。
倉庫方向,一個穿著飛行員夾克的青年,頂著鴨舌帽,背著行軍包,推開門走出來,混進了亂糟糟的街道上,這條街一到晚上就變成了不夜城,狂歡的現場,來這裡消費的基本都是中層收入群體,坐班的高薪白領等等,他們身上的壓力不小,工作太多,導致沒有什麼機會出去遊玩,加上世道又亂,所以夜場幾乎是為數不多的消遣渠道了。
飛行員夾克青年,業內稱呼為俊發,就是劉長峰僱傭過來幹活的安保公司成員,算是個隊長,隊伍基本都是他拉扯起來的,發生了這樣的事兒,等於是被人算計了,所以他現在也挺不爽的,可是也沒什麼辦法,這裡畢竟不是他的地盤,只能找機會先出去,再看看能不能報復一把。
會所的安保人員,領著超出市面百分之五十的薪水,當然不可能是吃白飯的,有一個光頭壯漢看出了不對勁,來到辦公室里找到了負責人,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人,後者正在盯著手機上的新聞資訊。
「濤哥,場子裡有個人不太對勁,好像是從後門進來的,看樣子不像是來玩的!」
被稱為濤哥的中年人,視線從手機上挪開,轉頭衝著一邊盯著監控的同伴說道:
「監控調出來,看看怎麼個情況!」
同伴應了一聲,馬上找到了俊發急匆匆走向門口的身影,濤哥摩挲著下巴,開口說道:
「人家也沒掏槍,沒鬧事兒,就不要多想了,真有什麼動靜再說,在這之前,都是潛在客戶,明白嗎?」
「是!」
就在這個當口,俊發眼看要走出會所了,突然門外走進來幾個人,歲數各不相同,但是體型相差不大,髮型也幾乎差不多,幾乎同時從前門後門走進來,帶頭的一個嘴角有傷疤的中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當中俊發的身影,衝著身邊的同伴示意了一下,前門後門一共八個人,緩緩穿越人群,不斷向著俊發的位置靠近。
濤哥從辦公室里看到了監控上的這一幕,罵了一句:
「晦氣!真他媽晦氣,告訴燈光,把大廳的燈滅了,叫幾個兄弟跟我來,真要是在這兒動手,那他媽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燈光幾乎立刻暗了幾分,不過場中的這些男男女女還以為是在搞什麼氣氛,也沒什麼緊張的意思,音樂也更加歡快了一些,與此同時,俊發避開了對方的視線,看準機會將包裹甩到了一個卡座上,飛快脫下身上的外套,反套在身上,不知道從哪兒順了個面巾,把頭髮包裹住,腰間還栓上了一個鐵鏈,活像是個嘻哈選手。
換裝完成之後,俊髮帶上包就準備離開,沒想到這卡座的主人晃晃悠悠從舞池裡回來了,看到俊發的樣子,下意識以為這小子是來偷東西的,上前就按住了他的肩膀。
「哥們兒,你啥意思啊?想要玩的話,自己去開個座啊,你是不是拿我東西了?」
俊發扔下了一句:
「我沒動你東西,來錯卡座了……」
「不是,小偷都是你這麼說話的,來來來站著別動,把你背包里的東西拿出來給我看一眼?」
俊發心中的憤怒已經快壓制不住了,梗著脖子說道:
「憑啥給你看啊?你是什麼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