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恆談完之後就離開了,回到夜場那邊休息,李昌東坐在餐桌旁,目光灼灼地看向了亨特。
「咱們之前說好的條件,你是不是也得兌現一部分了?一千萬的投資,也不是個小數目,我看還是先簽個合同吧!」
亨特笑吟吟地說道:「你們華邦的人,猜忌心太重,轉手把自己的同胞賣了,還怕我不給錢嗎?為什麼華邦的大局始終飄搖不定?在我看來,你們的同理心太重了!」
「少廢話了,這些東西,在這個年代能換來多少錢?我要是沒有錢,光跟手底下的人談什麼情懷,早就餓死了!」
李昌東靠在椅子上,回想起了當年的事兒。
當年駐軍在四荒嶺的時候,正是一個連長一天都只有兩頓飯的年代,那會兒污染區遍地都是,人類最大的對手就是輻射,駐紮在這兒的人,大部分都是難民。
有些人為了一塊餅乾,連殺三四個人,有些人為了能吃上一口飯,用身體作為交換。
那會兒李昌東十八九歲,是個胸中有熱血的青年,想著報效華邦之類的事兒,結果頂頭的師長是個貪官,剋扣了部隊一半的口糧,還讓他們去對抗流匪!
李昌東所在的團幾乎在三天之內就被擊垮,連同他的信仰,一起被流匪摧毀的粉碎。
在死人堆里撿回了半條命的李昌東,就扎在四荒嶺,開始不擇手段地求生,直到今天,儼然成為了四荒嶺的土皇帝之一。
從那會開始,他就對華邦有些牴觸的情緒,機緣巧合,和歐方的軍情機構合作幾次之後,也逐漸針對華邦方面,開始搞一些地下活動,截獲一些情報之類的。
李源手上留下了一份相當重要的資料,加上假鈔工廠被炸毀的事兒,李昌東果斷選擇用這份情報作為敲門磚,和亨特談一筆生意。
一千萬的價格,足夠讓李昌東回口血了。
亨特站起身,來到了茶几旁邊,端起了茶杯:
「考察團過去之前,我不會有什麼動作,確定下來鍾祥鎮的歸屬問題之後,我會派人過去,到時候我們的人一到,這銅礦可就不屬於華邦了!」
……
張天恆回到了夜場這邊,晚上正是狂歡的時候,躁動的金屬音樂搞得人頭皮發麻,呂中雲站在櫃檯後面,盯著場子裡的動靜,不遠處燕城倒是一點都不見外,混在人群中,跟著眾人一起按著節奏搖擺。
不管是什麼年代,刻在骨子裡的找樂子的基因,能保證人活的不會那麼無聊。
隨手在櫃檯拿了一瓶啤酒之後,張天恆來到樓上,於三水正在和李婉茹「聊天」。
「我說你天天捂得這麼厚,你也不去下面跳個舞熱熱場子,讓我們咋放心把夜場交給你打理?」
李婉茹翻了個白眼:
「你管我呢,我又不是給你打工的,想看我的身材?做夢去吧!」
「你要這麼說,那夢裡看看也行,也能幹點別的事兒……」
「你敢!我殺了你!」
「我現在可是傷員,是功臣,為了給你老爸辦事兒才受傷的,你這不是寒了將士們的心嗎?快穿個短裙給我熱舞一曲,舒緩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於三水的嘴炮能力其實算是張天恆見過最欠揍的,靠著一張嘴都能把人噁心死,不過李婉茹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姑娘,拎著笤帚就開始追殺前者。
「行了,冷靜點,都謹慎一點,咱們這是西區,臥著三大幫派呢,在這開店給他們上眼藥,沒準啥時候就來砸店了!」
張天恆說了一句之後,轉身就要去臥室休息,卻被李婉茹拉住了。
「你等會……我和你商量個事兒!」
張天恆回頭瞥了一眼:
「去你房間還是去我房間?」
於三水坐在吧檯後面,吊兒郎當地說道:
「要不你倆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