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紋。
呆凝片刻,關磨突發奇想,憶起那日在那荒山地底,與虬古探秘石碑時的場景,歷歷在目,「這花紋莫不是與那石碑上的線條一般?」
念思及此,他真念「咚」的一聲,如心臟跳動般,金光不再內斂,毫無保留地揮灑而出。大羅算術一閃而沒,比之從前,施展出來更為得心應手。
驟然,關磨眼前一凝,虛空中流動的塵埃都慢了下來,視野之中,一隻飛速躍起的蛐蛐,關磨卻能將之須角看個清楚。
更令他驚愕的是,那一幅花紋,果真如那石碑上雜亂的紋路一般,改天換地!
武甲背上的,不再是玄奇奧妙的花紋,而是一篇蠅頭小字!關磨極運目力,堪堪將那一個個字符辨出,卻發現根本難以揣摩,他根本從未見過這種文字。
入神許久,他真念一陣刺痛,連忙散去斂去金光,武甲殼上變換回那一幅圖紋。
那群漢子再度嘰嘰喳喳地坐下,關磨手捧武甲,靜心凝神,待到真念泰然暢舒,大羅算術再出,將那一個個奇形怪狀的蠅頭小字記在腦中。
華翟當時剝除關磨的通冥秘境,將金子一個個挑出,也不知是深謀遠慮算還是百密一疏,關磨幸得存有最後一個符文,得以施展這殘缺不全的通冥秘境。
就這樣,每每施展大羅算術,入得通冥秘境,不過停駐十幾二十息,便不得不退出休息。
時間匆匆而過,關磨渾然不知,大日西移,眼見就要沒入山屏之後。
梟啼淒瑟、烏嘶喑啞,血陽殘暉,天色漸暝。
關磨雙眸張開,一眨不眨地看著武甲之殼,他肉殼之上溢出的汗珠幹了一次又一次,影鷂靠在他懷中打盹。
潭邊,十二個漢子已經點燃火堆,將種種魚類串好,撒上粉末佐料。
關磨緊繃的肉殼一松,呼出一口濁氣,「終是將這篇怪字一一記下了」。
那一篇符文在他盤冠之上沉沉浮浮,每一個字符發出蒙蒙青輝,就這般似動非動、似靜非靜地凝駐。
突然,那篇怪文怪字狠狠對著關磨盤冠印下,關磨自然無法阻擋,只得眼睜睜看著它拍砸在自己盤冠之上。
盤冠都幹上的太敖元魄,已消失殆盡,關磨對此一頭霧水,那時身纏黑霧,並無閒心內視,自然不知這太敖元魄到何處去了。
符文烙在盤冠之上,占著一隅之地,紫色盤冠與青輝符文輝映,煞是絢麗。
顱宇之中漸漸平息,只是關磨盤冠之上多出了一篇青色符文,雖有青芒,但顯得極為黯淡無華。
「雖不知有何用,但眼下對我無害。」關磨想到,眼見日暮沉下、霧靄匯集,紅霞已是遙掛天邊,便知夜幕即將降臨。
念及那「九曦宮」、「九星封月」等字眼,他心中便一陣滾燙,那顧姓漢子口中的「機緣」,更是讓關磨萌生許多幻想。
「彌天爛怎還未歸來?我一個人,怕是難以討好!如何是好?若到時真有異動,我又是去或不去?」關磨心中天人交戰,搖擺不定。
如此這般靜候許久,紅霞漸去,深邃沉重的水墨藍色占據天空,涼風陣陣,潭邊熊熊大火光焰晃動。
那兩個中年男子釋放元威,獸類禽類本能避離,關磨感受得一清二楚。
這般搖擺不定、惴惴不安地等候多時,終於,關磨漸聞蹄聲、呼吸聲、低語聲,料想是花果山孫行率眾來此,不由心中大振。
那十二個漢子自然也聽到了幾人下水、幾人上樹,不過幾息便躲得不露痕跡。
關磨聽得人馬聲漸近,正當興高采烈之時,猛然醒悟,那群人馬絕不是從花果山那方位來的,反而是從先前彌天爛指的那九曦村的方位而來。
「難不成……」關磨驚出一身冷汗。
人馬之聲向著火堆包來,彼時,關磨已是聞得一股腥臭,那蠻貐獸闊口張開,一腔血臭氣飄入關磨鼻中。
「黃老先生,那火堆處應是有你村中之人吧,你須得告誡他們一聲,切莫輕舉妄動,否則,你怕是得不到善終。」蔡蓉嘶啞年邁的聲音幽幽地傳入在場幾人耳中。
她開玄境的修為,真念威能頗大,瞬間便將四下隱匿的人找尋而出。
關磨只覺一股無形之力盪過,自己毫髮無損,但方位卻是
第四十二章 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