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斜眼看李景隆,「狗腿你吃不吃?狗腿子吃狗腿,犬狗不同類!」
不過,他馬上臉色大變,看著已走近的朱允熥,默不作聲。
「道長,晚輩有禮了!」朱允熥行禮道。
道士席應真冷笑兩下,「今日沒聽見喜鵲叫,老子這破地方怎麼還來貴人了!」
朱允熥向前幾步,笑道,「道長認得晚輩?」
「不認得,但我認得你爹,認得你爺爺!」席應真說著,上下看了朱允熥幾眼,「你長的不像你爹,像你爺爺!剛烈英武有之,就是不憨厚!」
「您如何認得晚輩?」朱允熥再次向前。
「你當我瞎?還是傻?李景隆給誰辦過事?」席應真不屑道,「他堂堂一個國公,跟在誰屁股後頭屁顛屁顛的?」說著,還白了朱允熥一眼。
「既然您已知晚輩是誰?那晚輩就直言.........」
「你爺爺要死了?」席應真忽然拍著巴掌站起來大笑,繼而對李景隆問道,「小李子,是不是?是不是他不行了,你想老子能治病,讓老子給他過去瞧瞧!」
話音落下,周圍人都是大怒。幾個侍衛已經神色不善,抽刀在手,下一秒就要誅殺此獠。
然而,席應真卻好似沒看見一般,繼續大笑道,「呀,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也有求到老子這一天。當年誰求他都不成,把百室(李善長字)一家七十多口都給斬了。嘖嘖,痛快!」
說完,坐下繼續吃肉,撓頭道,「早知道如此,昨晚上就不去金湘蓮那裡過夜,留些錢買酒喝了!」
朱允熥強忍著心中的怒意,恭敬行禮,「李景隆說您醫術絕倫,請您跟晚輩進宮?」
「你聾子?傻子?」席應真冷笑,「不去,有本事你現在殺了我!」
「晚輩是來求您的!何必如此?」
「當年老子也求過你爺爺,結果呢?」
兩人目光對上,朱允熥是懇求,對方則是狠辣。
「晚輩不便評述當年舊事,更不能隨意說到祖父!」朱允熥繼續向前,和對方近在咫尺,開口道。
「昏君!」席應真繼續吃著狗腿,忿忿不平,「能活到這個歲數,已經是老天給的造化!」
「大膽..........」
「都不許動!」
朱允熥喝止親衛,緩緩開口,「你說別的晚輩不說話,但你若說皇祖父是昏君,你自己摸著良心說話,皇祖父真的是昏君嗎?」
「他是殺了許多功臣,可他殺過無辜的百姓沒有?和前朝大元那些真昏君比起來,皇祖父如何?和趙家天子比起來,皇祖父如何?」
「在位近三十年,兢兢業業,使天下休養生息恢復元氣。輕徭薄役,使百姓安居樂業,在你眼中就是昏君嗎?」
席應真再白了朱允熥一眼,「他做什麼,關老子屁事,他就算是漢文帝再世,老子也說他是昏君!」說道,不耐煩起來,「莫說老子不一定會治,就算能治,老子也不去。還是那話,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全是因為李善長的事?」
朱允熥問道,「若如此,好辦!」說著,頓了頓,「你既知我是誰,那就好辦!將來,我登基之後,親自為李善長翻案平反,追加諡號封賞!」
「呸,人都死絕了,給封個皇上管蛋用!」席應真冷笑道。
「李家長子,是臨安公主的駙馬!你應該知道,是我在皇爺爺那說話,讓他們父子可以從流放之地回來,和臨安公主一家團聚的!」
「你還有點良心!」席應真看也不看,隨口說道,可語氣已經有些緩和。
「你隨孤入宮,治不好不怪你。」朱允熥換了個口氣,「若你不去,孤就讓人勒死李善長僅剩的兒子,孫子。然後拋墳,挫骨揚灰!
「你...........」他突然的轉變,打了席應真一個措手不及,愣愣的看著朱允熥,有些不可置信。
「孤做得出來!」朱允熥笑笑,「你是個道士,因為你,孤也會滅了天下道門。你去,還是不去!」
「老子還真沒看錯你,這性子跟你那暴君爺爺,一模一樣!」席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