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宣威火腿一百二十八條,干菌子十幾個口袋,還有這整整一車普洱茶餅。你當本官是傻子?」
那男子跳下馬,拱手道,「不瞞你說,真是帶回來給親戚的!」說著,舉著手裡的票據開口道,「再說,這上面不是寫著呢嗎?非貨無稅四個大字,你看不到?」
他看似在辯解,實則語氣頗有不耐煩,而且帶著那麼幾分居高臨下的味道。
這態度,稅官如何受的了?
當下猛的揮手,「來人,把車扣了,是不是貨,等本官回報了大人之後,再來定奪!」
「哎,你不能這樣啊?」
「怎麼?要動武?」
呼的一下,數十位兵丁涌了過去,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爺,那位好像是,張文弼?」鄧平低聲道。
「還真是他!」朱允熥笑道,「前日有摺子說,他護著張紞如京,距離京師只有兩日的路程,沒想到今天在城門口遇見了。」
「他怎麼沒走正陽門,還是一身便裝?」
說到此處,朱允熥又笑起來,「京城這些稅吏最是難纏,他不亮明官身,恐怕要被刁難!」
俗話說閻王難過小鬼難纏,這些稅丁兵油子,最知道怎麼拿捏人。若好言好語也就罷了,非要跟他們硬頂犟嘴,只怕最後要生一肚子。
小人物有了權,總是如此,古往今來概莫能是。
而且小人物有了權,總是比真正的有權人更願意行使權力,且不許人質疑,彷佛別人質疑,就好似是對他們的侮辱。
就好比.......
忽然,朱允熥又開口道,「張紞是不是就在隨行的馬車裡?」說著,看看鄧平,「你還愣著作甚?」
鄧平怔住,「爺?」
「嘖!」朱允熥苦笑道,「還不過去幫著解圍,你是等著看張文弼的笑話嗎?」
此時鄧平才恍然大悟,趕緊帶人趕過去。
看著他的背影,朱允熥搖搖頭,鄧平這人呀,缺少幾分靈性。若是李景隆在這,這些事根本不用他來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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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膽子,你可知.......」
「張文弼!」
張輔見那些稅丁要動隨行的馬車,正要動怒,忽聽得遠處有人喊。
轉頭一看,欣喜道,「太平奴!」
當年他為東宮侍衛,鄧平則是最低等的外班侍衛。但因鄧平是勛貴子弟,又是當時的宿衛統領曹國公的小舅子,所以兩人也算熟識。
鄧平帶人擠過去,見那些稅丁眼看就要和張輔的人發生衝突。稅丁們都是老油子,而張輔手下的人雖是一身便裝,可都帶著殺氣,真要是動起手來,幾十個稅丁一個照面都頂不住。
「住手住手!」鄧平大喊,走到那稅官面前,直接丟出腰牌,「瞎了你的狗眼!」
稅官愣愣的接住,只見黃銅腰牌上幾個大字皇城宿衛,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但下意識的還在嘴硬,「我...下官公事公辦!」
「閉嘴!」鄧平呵斥一聲,「鬧哄哄的成什麼樣子?既然有票引,為何不放行?」說著,又橫眉道,「看看城門口都堵成什麼鳥樣了?趕緊放行,若還有什麼手尾,去皇城尋我!」
「您是.......?」稅官問道。
「你瞎啊!」鄧平指指腰牌,「看後面!」
稅官翻過來,又是一行大字。
領內侍衛領班,騎都尉,儀衛正,鄧。
瞬間,稅官知道踢鐵板上了。
這串官職之中,別的都不嚇人,唯獨儀衛正三個字嚇死人,那可是負責皇上出行儀仗的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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