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
「你孩子情況每況愈下,現在轉入了無菌室,所以……費用高了。」
長久的沉默後,秦淮笙疲憊而又無力的給出了回應,「明天吧。明天我把錢打過去。」
即便已經山窮水盡到了這個地步,秦淮笙也沒有去求傅少衍。
傍晚的時候,她電話求到了好友鹿之靈面前:
「鹿鹿,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手頭有些緊。」
鹿之靈:「你差多少?」
秦淮笙:「要……三十萬。」
鹿之靈:「這麼多?笙笙,我……剛買了房,一下拿不出這麼多……」
秦淮笙:「那……你那邊,有沒有來錢快的兼職?實在不行……短貸也行。」
鹿之靈是電視台知名主持人,現在正在主持一場訂婚宴,現場有不少投資人。
她是真的想幫鹿之靈一把,「笙笙,要不你來雲端大酒店?我認識不少投資人,他們家的孩子都在找家教。要不,你來試試吧?」
「好。」
秦淮笙現身雲端大酒店時,傅少衍從一輛黑色邁巴赫車上下來。
他不經意抬眸間,便瞥見她匆匆往裡走的身影。
今晚是城南首富顧氏千金的訂婚宴,她一個名聲狼藉的落魄千金來這裡幹什麼?
……
秦淮笙生的極美,一張標準的鵝蛋臉,五官濃而不艷,哪怕身上穿著洗的發白髮僵的牛仔襯衫,於燈火輝煌的宴會大廳中仍然叫人眼前一亮。
有人不禁在這時竊竊私語。
「那不是秦淮笙嗎?她來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顧氏千金的訂婚宴,全城一大半的權貴都到了,她當然是來釣男人賣肉的了。」
說這話的叫夏盈盈,夏興國的女兒。
有人在這時噗嗤一笑,「盈盈,你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
夏盈盈冷笑:「難聽?她就是個給錢就讓人騎的婊子。昨晚她差點騷到我爸的床上。但後來,又被更有錢的老男人給帶走了。」
話落,就有人打趣道:「盈盈,你好度量啊。她都差點爬上你爸的床成為你小媽了,你這都能忍?」
夏盈盈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想忍?顧小姐的訂婚宴,我可不敢鬧事。」
說是這麼說,夏盈盈還是沒能忍住,在秦淮笙朝這邊走過來時,對著秦淮笙的臉頰就潑出去了一杯紅酒。
事情太突然,突然到秦淮笙始料未及,因此她被潑了滿頭滿臉,格外狼狽。
她伸手擦了擦眼睫毛上的紅酒,待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時,她才將始作俑者夏盈盈給看清楚。
秦淮笙今天目的是為了求財,不是為了惹事。
何況,這是她的死對頭顧如煙的訂婚宴,她忍了。
因此,她連看都沒有看夏盈盈,就冷著臉抬腳離開了。
夏盈盈有一種一拳打進棉花里的錯覺,衝著她轉身離開的背影就罵道:
「秦淮笙,你跟你媽一樣,都是個臭不要臉的賤貨……」
秦淮笙腳步頓住,而後轉過身來。
她臉上還殘存著紅酒液體,醬紅色水珠順著她眉骨濺落到鼻尖上,而後滾落了下來。
於燈影重重里,她明明滿身狼狽但腰杆卻挺的筆直。
不過幾秒間而已,她就走到了夏盈盈的面前,並在眾人無比震驚中抬手給了夏盈盈一耳光,「羞辱我可以,但羞辱我的家人就是找打。」
夏盈盈都被這一巴掌給打蒙了,捂著半邊紅腫起來的臉,「秦淮笙,你竟然敢打我?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秦淮笙打斷她:
「這是顧如煙的訂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