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恢復了寧靜,而門外冷漠的腳步聲重新出現在走廊中。
一分鐘……兩分鐘……
陳飛一點一點的計算著時間,二十多分鐘後,獄卒巡視完禁閉室,腳步聲也隨之離開了。
在陳飛腳銬和手銬上的濕潤之處,湯水中的鹽分已慢慢滲入鐐銬表層,在鐐銬與身體接觸的地方,多了陣陣刺痛感。
這是鹽分順著傷口滲入到皮膚中帶來的痛苦。
陳飛忍著痛苦跌坐在床鋪上,他抬頭望了望牆壁,等到鐐銬被腐蝕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會慢慢在牆上挖出四個洞,洞不需要很深,只需為最後的攀爬準備好落腳點。
順著牆壁,陳飛的視線繼續向上移動,最後落在屋頂的通風窗口上。
常年累月浸泡在潮濕的空氣中,通風口的鐵絲網表層已經生了一層厚厚的鐵鏽,鐵框四周漸漸鬆動,只要雙手夠到鐵框,陳飛相信他能輕鬆的把鐵框卸下來。
卸掉鐵框後,沿著通風口鑽到室外。
這就是他的計劃,一個需要耐心和堅持的計劃。
他的時間,還有四個月。
第二日,陳飛在飢餓和四肢傷口傳來的酸麻感中甦醒過來,他艱難的挪動頭部,順著通風口外透進來的光亮,隱約猜出現在的時間是清晨。
又度過了漫長的一天。
陳飛儘量不去觸動鐐銬周邊的傷口,小心翼翼的翻身爬起,背部抵靠在牆壁上,經過十多個小時的腐蝕後,鐐銬外層已經生出一層鐵鏽。
陳飛眼中閃過一絲光澤,他費力的把鐐銬擱在囚服上,慢慢的蹭了蹭,用囚服蹭掉鐐銬表面的一層鐵鏽。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繼續用鹽水塗滿鐐銬表層,等待第二輪的腐蝕。
陳飛像往常一樣,開始期待中午的大餐到來。
又是漫長的幾小時等待,獄卒新一輪的巡視後,鐵門上的洞口被打開了,一隻手伸進來在背面敲了敲。
陳飛順著洞口把頭伸出鐵門外,只見走廊的鐵門上陸續出現了一個個囚犯的腦袋,像一隻趴在老虎洞口等待餵奶的幼虎。
這是每月一次相對輕鬆的理髮時間。
「喂!夥計,你看我氣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