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氣味都已經殘留無幾。
蘇明哲聞了一會,終於找到了一點點異常味道,當即帶著曹無傷朝著門外奔去。
那老僕猶豫了片刻,轉頭找了自家老爺,兩人一起跟了出去。
不過片刻功夫,兩人追上蘇明哲和曹無傷,四人來到了一座破敗院子門口。
張理見蘇明哲要闖進去,連忙攔阻道:
「蘇二兄弟,這是我侄兒媳婦家,我那侄兒張青已經服役兩年多,還沒回來,應該是凶多吉少了。現如今,他家裡只剩下一個婆娘帶著一個遺腹子,我家糧食,肯定不會是她偷取的!」
「是不是,進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蘇明哲面無表情地推開張理,直接闖進了院中。
那破敗院子裡,正有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餵飯,見到四人出現後,猶豫了片刻,還是朝著張理打招呼道:
「大伯,您這是出來乘涼了?」
「是啊,出來乘乘涼!」
張理見蘇明哲目光犀利,不停地掃視整個破敗院子,唯恐蘇明哲看出什麼,正要開口,卻不妨蘇明哲已經找到了線索,一個箭步,來到廚房旁邊,推開一堆柴火,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張公士,你家被盜的糧食,就在這地窖裡面。」
蘇明哲說罷,也不管張理臉色變得鐵青,走到那女人面前,自我介紹了身份:
「張青娘子,我是咱們村前頭的蘇二,也是咱們這裡新上任的亭長,你大伯家裡丟了幾袋糧食,報了官,我是奉命追查」
張青娘子聽到蘇明哲的來意,不敢隱瞞,當即解釋道:
「那糧食是我家小叔送過來的。」
張理聽到,頓時憤怒起來:
「你說,是張洪那小子偷得我家糧食?」
蘇明哲聽到『張洪』這個名字,頓時嘴角一撇:
「張洪我記得他在去年冬天的時候,已經跑去旁邊微山湖做了水匪賊寇張公士,這事,我沒記錯吧?」
「蘇二兄弟,咱們借一步說話吧!」
張理內心掙扎了片刻,拉著蘇明哲到了一旁,低聲道:
「那張洪也是我侄兒,既然我家糧食是他拿的,那就是誤會,這案子我撤了!」
蘇明哲一聽,就好像聽到什麼天方夜譚似得,嘴角掛起一抹讓人脊背發涼的冷笑:
「張公士,您可要知道,這可是上了縣令案堂的盜竊案,為了您這案子,原來的亭長劉三,還有他的同夥盧綰、審食其、曹無傷,都被判了『誣同罪』,現如今,您以為自己輕飄飄一聲『撤了』,就能撤了?」
「那蘇二兄弟您說,怎麼才能撤得了?」
張理見蘇明哲的冷笑盯得有些頭皮發麻,他也知道,自己家裡出了一個水匪,若是不大出血,怕是有家破人亡的危險。
蘇明哲也不客氣,嘴角微揚,輕笑道:
「張公士,依照秦律,因為這個案子已經造成了非常惡劣影響,您若要撤這個案子,就需要用一級爵位抵罪,這樣的話,您家裡的一頃地,還有那九畝的宅子,可就不是您自己的了!」
「你你這是強取豪奪!」
張理怎麼也沒想到,新上任的蘇二,竟然比過去的劉三更狠,一開口,就要奪了自己的基業,當即就被氣得手腳哆嗦,說不出一句話來。
「張公士,莫要污人清白,我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我可沒說,自己要你的田地,更沒說要你的宅子!」
蘇明哲見張理氣憤,也害怕把他氣死,乾脆退了一步,來到那張青娘子跟前,面無表情道:
「張青娘子,你收留賊贓,需要跟我去一趟縣衙,您這孩子是交給鄰居照顧,還是自己抱著一起走?」
張青娘子不過是一個普通女人,早就被蘇明哲和張理的話,嚇得渾身直哆嗦,只有雙手還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兒子,死都不肯撒手。
這時,那張理終究想起自己無兒無女,還要靠著張洪和這張青娘子給自己養老送終,只能長嘆一聲,攔住了蘇明哲,怏怏道:
「蘇二兄弟,還請你寬寬手,咱們就按照你說的辦!」
一筆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