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營地外不遠處就有一支陌生的外國軍隊,子爵覺得全身都因為聽到的消息在不停的發抖。
因為已經再也掩飾不住,他顧不上可能會引起流言蜚語,不得不派人召集了營地里所有的人準備出去尋找,只是子爵怎麼也不會想到,剛剛走出營地大門,他就看到了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
侄女在年輕的伯爵陪同下正順著小溪對岸向著木橋緩緩走來,看他們在月下相談甚歡的樣子,如果不知道的會把那一刻當成是情侶之間款款深情,不過讓子爵心情更糟糕的還是那匹馬。
他認識那匹馬,那是摩爾科的坐騎,不管什麼原因現在牽著它的卻是那位伯爵,這讓子爵覺得這其中的關係似乎已經有些亂得讓他頭疼了。
赫爾瓦子爵臉色陰沉的走上木橋,他來到倆人面前,先是迅速大量了下侄女然後才和亞歷山大打了個招呼。
「看來你們已經相互認識了,伯爵?」赫爾瓦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還是儘量讓神情看上去自然些,他看的出來侄女雖然神情有些緊張卻還沒有顯得驚慌,這讓他的心情多少平復了些,只是再看向亞歷山大他的眉毛卻微微皺了起來「不過伯爵這麼晚了你為什麼還沒有休息,要知道這裡的山區夜裡是很冷的,而且稍不小心就可能迷路。」
看著子爵似乎不停在自己兩個人身上掃視打量的目光,亞歷山大暗暗有點好笑,同時他也注意到了在子爵身後不遠處那個叫摩爾科的騎士正神色奇怪的向他們走來,那種神態一看就知道是充滿了嫉妒,憤怒或是諸如此類的情緒。
「這裡讓我想起了我在那不勒斯的領地阿格里,那裡也是山區,雖然和波士尼亞在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但是我相信在阿格里的經驗不會讓我輕易走錯路的。」
聽著亞歷山大不知道是否另有所指的話,赫爾瓦子爵只能緩緩點頭,他知道不能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甚至更不該讓這兩個人再這麼繼續站在這裡成為所有人的話柄,只是還不等他開口,摩爾科卻已經走了過來。
「伯爵,您牽的是我的馬。」摩爾科說著向自己的坐騎吹了個口哨,那匹叫瓦爾姬娜的戰馬立刻耳朵一豎不停的抖動脖子,韁繩從亞歷山大手中掙脫了出來,然後它快步從阿洛霞和子爵中間衝過向著主人小跑過去。
亞歷山大微微抖了抖手掌,剛剛因為戰馬掙脫時候過於用力扯得他手心的皮膚一陣火辣的疼痛,這讓他就更加確定自己好像是真的讓這位騎士生氣了。
「伯爵,這是個小小的懲罰,」摩爾科向前一步,在阿洛霞開口阻止前用只有幾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低的說「這是在警告你不要隨便打屬於別人的東西的主意。」
「住口,摩爾科!」子爵臉色發青,他現在覺得侄女和手下讓他連續丟了兩次人,更糟糕的是這可能會讓蒙蒂納伯爵誤會這是他刻意安排的。
「伯爵請原諒我手下的無理,」子爵臉色陰沉的說看著亞歷山大那好像似笑非笑的神情,子爵臉上不禁感到火辣辣的「不過現在已經很晚了,我想我們大家最好都先回去,明天我會向您鄭重道歉。」
「這沒什麼,而且我也能理解。」亞歷山大說著向阿洛霞和摩爾科兩人望去「年輕的騎士為榮譽和摯愛而不顧一切,說起來我也曾經這麼幹過,而且現在我也正準備繼續這樣干。」
聽到亞歷山大的話,幾個人臉上各自露出了不同的神色。
摩爾科的眼中顯出了憤怒和挑釁,他顯然把亞歷山大的話當成了某種暗示,阿洛霞的神情之間有些驚訝意外,似乎因為這話而有些不知所措,只有赫爾瓦子爵的臉色是比之前更加難看。
「不過大人您說的不錯,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大家最好都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會來拜訪您。」亞歷山大說著向子爵微微低頭行禮,隨後轉身在幾名獵衛兵的簇擁下向著自己營地的方向走去。
當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時,一聲馬嘶忽然從黑暗中傳來,被摩爾科牽在手裡的瓦爾姬娜好像回應似的,緊跟著發出一聲長嘶。
「叔叔……」阿洛霞小聲的說,她悄悄抬起頭看向一直看著亞歷山大背影方向的子爵,看到叔叔陰沉的臉色,她又向旁邊的摩爾科望去。
看到摩爾科無奈的表情,阿洛霞剛要開口,耳畔卻傳來了子爵低沉生硬的聲音:「都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