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安靜,甚至連風聲都沒有。
噗嗵、噗嗵——靜謐的房間內,慕淺緊靠著墨景琛的胸膛,清晰的聽見他心臟跳動的聲音。
她一動不動的躺了好一會兒,墨景琛也沒有任何反應。
分明知道兩人都沒有睡,可兩人都不敢開口去打破平靜。
十年來,兩人經歷了風風雨雨,好不容易走在一起,多麼希望在為數不多的餘生好好珍惜彼此。
可墨景琛的身體不允許,慕淺更怕兩人聊著聊著就會擦出火花。
那樣對誰都不好。
所以,現在這樣就是對墨景琛最好的保護。
可慕淺還是止不住的心痛欲死,心臟處陣陣驟縮,猶如刀絞一般,錐心之痛讓她無法忍受。
淚,不自覺的奪眶而出。
因為緊靠在墨景琛的胸膛,他穿著薄薄的睡衣,自然能感受到她眼角微熱的淚水。
墨景琛的心跟著沉了沉,那種滋味,是他此生第一次嘗試,那樣的痛,刻骨銘心。
他很想安慰小女人,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有些事情不說則已,一說……便如同揭開了傷疤,令人無法放下。
墨景琛心中不知道多少次對她道歉,可最終敵不過身體的疲憊,漸漸地陷入昏睡。
時至深夜,慕淺睡意全無,但感受到墨景琛呼吸均勻,已經入睡了,所以便起床了。
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輕輕地關上了門。
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感應燈打開,慕淺看見了光亮,沉重的心情消散了不少。
臨湖別苑她來過,對這兒還是很清楚的。
靜謐無聲的別墅,只有她一個人在走廊上徘徊著。
走著走著,就到了書房。
她推門走了進去,想要進去打發時間。
今天到這兒來,沒有帶上安眠藥,因為墨景琛身體的情況,她徹夜難眠,又擔心自己翻來覆去睡不著會影響墨景琛睡覺。
打開書房的燈,走到墨景琛辦公桌前,伸手輕拂著他工作過的地方,然後坐在大班椅上。
看著桌面上整齊有序的擺放,倒覺得墨景琛真的是有強迫症的男人。
閒來無事,隨意的拉開了一個抽屜,裡面裝著居然是滿滿一抽屜的黑色簽字筆。
慕淺嘴角一陣狂抽。
簽字筆而已,用得著一抽屜嗎?
會不會太離譜?
關上抽屜,又順手拉開了下面的抽屜。
裡面赫然是密封的文件。
但文件上面的黑色字體深深的映入了眼帘。
遺囑——!!!慕淺心陡然一沉,撕裂般的痛湧上心頭,痛的令她小臉都一陣蒼白。
眼眶瞬間蕩漾著水波,朦朧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