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耘叔跟我們坐吧,我和薛停會下場賽馬,你來替我鼓勁兒!」他說道。
「真的麼?」韓耘的注意力立刻被引去,而也再無人看得見顧頌眼裡的深痛了。
大夥說說笑笑了會兒,護國公夫人與華氏也出來了,柳夫人告了假,與柳曼如今兒就不去了。大家心照不宣,都不再說什麼,華氏攙著護國公夫人上了轎,孩子們則乘了馬車,等人齊了,一眾人便就啟程往校場裡去。
校場很近,因為只作素日駐守的將士操練所用,所以並不大,但是作為馬賽的起點與終點,即便再加上三面搭起的看台,也還是綽綽有餘。至於賽道幾乎是現成的,校場西側下去便是長達一二十里的綿延矮坡,不但有天然坡道障礙,還讓人一目了然,能看到賽況。
沈雁他們到達校場時,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
皇帝淑妃等由顧至誠等人陪伴著高坐在東面正方看台上,楚王鄭王坐在南北兩面,群臣將士都分座於下。而命婦的位置則在東南角上幾張長條桌椅。
淑妃上了很厚重的妝,看來昨夜當真沒有怎麼歇息,而即便如此,她也還是對皇帝有了比往日更甚的殷勤溫順,想來即使是專寵多年的寵妃,到了這份上,也還是得夾著尾巴曲意奉承,失了皇恩,便是楚王成了太子,那日子也不見得好過到哪裡去。
皇后不就是個現成的例子?
人家還是元後呢。
馬賽的規則由顧至誠等四名國公爺世子議定,共分七輪,上午三輪,下午四輪,前七輪中每輪十五人,每輪前三甲才有資格進入最後一場的總賽,總賽前三甲可獲重獎,每輪的第一名也有不菲的獎勵。
獎品都擺在身為判官的柳閣老、國子監祭酒房貫以及翰林院學士竇彬三人桌下的絨布台上,雖看不清楚是什麼,但太陽底下金光閃閃,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俗物。這次評判的都是文官,沈宓則擔任了馬賽的司儀。
沈雁因為薛晶要去淨房,所以義氣地等了她一等,並沒有馬上隨華氏她們入席。
韓稷這裡正與王儆說話,今日中軍宮與神機營一道負責巡場,他們隨駕前來的將士都得當值。
王儆這裡才下去,韓稷又招來了辛乙,望了眼看台上下,說道:「昨夜鬧了那麼大件事後,楚王鄭王他們倆之間必然不會再如從前那麼和氣,我猜接下來幾日他們私下裡肯定不會太安份。還有三日便要回宮,回宮之前我必要他們來尋我,你再丟個餌下去,好讓他們早些來。」
辛乙往看台四面望了眼,沉思片刻,說道:「如此恐怕得設個局。」
韓稷道:「你有主意?」
辛乙微頓,說道:「鄭王那邊不好說,楚王的心思我倒能摸著一二。他如今必然擔心少主會踹開他然後與鄭王親近,可他又是個慣於深思熟慮之人,因而必又不會冒冒然上門。咱們得撕個口子給他,讓他往裡頭鑽才是。」
韓稷凝眉片刻,說道:「那你得仔細行事,他腦子也不是白長的,昨夜不慎在我手下吃了一虧,必然提防大增,斷不會再輕易中計了。這樣吧,你弄點風聲出去,試試他們的反應,咱們萬不能在這事上失手,否則的話也就白忙一場了。」
說著附耳交代了幾句。辛乙沉吟半刻,便就頜首稱是,退了下去。
遠處正睜著鷹眼打量著韓稷身邊四處的護衛們,在辛乙負著手慢悠悠路過之後便就頓時分出來兩人,以讓人不仔細盯著看便完全察覺不到意向的步伐消失在了人群里。這樣的行事默契,不能不讓人暗嘆。
韓稷這裡再站定沉吟了片刻,便就扶劍往營帳處走來,走到半路忽聽前方有丫頭們說話,抬頭望去,只見沈雁與薛晶從十步外的大龍柏下經過,於是連忙加快了腳步,看一輪周圍人等,將她們轉到了背眼的地方,說道:「昨晚受委屈了。」
沈雁拍拍袖子:「這話你說給柳曼如聽還差不多。」
韓稷嘶了一聲:「小妮子居然這麼狂!」
沈雁得意地:「慚愧慚愧。」
韓稷微微一笑,不做聲了。
薛晶這裡見到了飛奔而來的韓耘,撒丫子跑開了。沈雁趁著無人,也正色起來,凝眉與韓稷道:「正好我有可想問你,昨兒晚上那個事,我覺得其實沒有必要最後把鄭王拽出來,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
311 真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