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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原先也有些不大待見魯振謙,總覺得他不像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但這次的事情卻又不得不使她對他改觀,沈弋說斷就斷,而且之前還拖了那麼長時間不曾跟他說明,這若換成別人,就是要斷也多半要掀出點風浪來,然而他什麼也沒說,可見對沈弋是動了真心的。
沈雁原先不大懂這些男女情事,但自打韓稷那般待她,便也生起幾分感觸,榮華富貴易得,真心之人卻可遇不可求,如此對待相守了十幾年的人,也不知道沈弋這步棋走的對還是不對。
沈弋接連幾日沒出長房,這日裡沈雁正聽說了龐阿虎帶來的韓稷的書信,準備去華氏那裡蹭點吃的,便就見沈弋坐在東邊炕上與華氏說話。
見到沈雁進來,她微笑點了點頭。不如從前那般親熱,但是也不像早先那般漠然。
沈雁也只當無事,渾然輕鬆地爬上炕,伏上華氏肩膀:「你們說什麼呢?」
華氏嗔道:「早前房大人約你父親下棋,正趕上中秋出不了門,所以你父親便改約到了今兒晚上,早上卻又忘了跟我說,方才差人送訊兒回來,正好弋姐兒在門口撞見,便給我傳話來了。」又略帶抱怨地:「還害我做了他昨兒念叨著的松花魚,白費了我一番心思。」
房貫約沈宓麼?這裡魯振謙的事才落定,房家那邊就尋上沈宓了?
她目光略略地往沈弋掃了眼,笑道:「這有什麼?不還有我陪著您吃麼!」
華氏只好嗔笑著拍了拍她胳膊。
沈宓約了房貫在玉溪河畔的青蓮居吃茶。
青蓮居里文人多,氣氛也不錯。房貫打量著雅室牆上的字畫,說道:「近來瑣事纏身,竟是久未上這裡來閒坐了。明年又逢鄉試之年,年前又得將各府州廩生名單給核出來,眼下看這天上明月,竟似格外清亮似的。」
他搖頭笑了笑,舉杯嗅了嗅茶香。
沈宓笑道:「偷得浮生半日閒,事情總沒有做完的一日。」
房貫道:「西北平定了,朝中也還清靜,你們通政司倒是比從前輕鬆了。」說到這裡,他收斂了戲色,緩緩道:「前兩日我聽家父說,有人遞了摺子提議立儲,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沈宓點頭,說道:「摺子已經移交內閣,是六科里了一位給事中提出來的。但這位給事中的妻舅,卻在左軍營里當職。」
「左軍營?」房貫凝眉:「那就是老董家的手下。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會是勛貴們的意思?」
「這很難說。」沈宓沉吟著。最近顧至誠父子去了後軍營,他無法跟他求證是不是他們幾家目前的願望。但是想要忽略到這提議之人的身份,顯然又不可能。「就算是勛貴們提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太子被廢多時,再不立儲,也不利社稷穩定。」
房貫聽著這話,只是默然舉杯就唇輕啜起來。
隨著鄭王楚王盡皆開府,大家近來對立儲之事的關注度也逐漸增高了,楚王已然十六,而鄭王也已經十五,在他們各自滿十八歲以前,若是還沒有拿到儲位,就得被之國到各自封地,而到了封地之後再想操控朝堂,就難了。
所以這兩年必然是鄭王楚王爭奪儲位最關鍵的兩年,可以說,在未來兩年裡,只要皇帝鬆口,他們也必然會爭出個勝負。
這原本沒有什麼問題,可關鍵是選誰好呢?
房貫縱然欣賞沈宓,但這樣敏感的話題目前卻不便深聊。
但他又極想聽聽他對政事的看法,因為郭閣老許閣老他們已不只一次當著他的面對他大加讚賞,而這些年來沈家從遺臣的身份到如今在大周朝上站穩了腳跟,他們父子若無一定的謀略與默契,是很難在這麼短時間內做到的。
可是他就算提出來,沈宓也未必會坦誠相告。
這又如何是好呢?
他不由想起前不久房大奶奶跟他提過的與沈家結親之事,不由彎了唇,房家根基雖穩,但沈家卻是文人士族們中的翹楚,圍繞在他們周圍的依有不可小覷的一股士族力量,如果能與沈家結親,強強聯合,這倒是不怕他沈宓再跟他藏什麼拙了。
他微笑道:「是了,上次聽昱兒說雁姐兒的棋藝得你親授,也很不錯,改日你把她帶到我們府里來串串門,我們家也有兩個小姐跟她年紀不相上下,若是不嫌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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