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炸雷一般響徹在這不大的敞軒里,刺激著每一個人的耳膜!
淑妃一直沒曾做聲,在擔心這案子背後藏著什麼 樣的兇險之餘,她自然是樂於見到沈雁在皇后手下倒霉的。但事情明擺著沈家勢大,宋萍就是真的被冤枉她也不能做出面上踩沈雁的蠢事,但她卻沒想到宋萍居然會將矛頭指向她!
作為大周皇宮裡的寵妃,她哪裡會按捺得住?
當下騰地站起來,柳眉倒豎指著宋萍:「宋小姐的意思,莫非是說這偷襲的人是本妃指使人做下的?」
宋寰連忙站出來。跪下道:「娘娘息怒,小女已經被嚇傻了,她的話當不得真!請娘娘大人不計小人過!」
「好一個當不得真!」淑妃寒臉望向他,「合著宋大人這意思,她今兒就是直指我是偷襲沈小姐的兇手,或是暗闖碧泠宮的刺客,我也要認栽的了?」
宋萍這會兒也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好在還沒完全氣傻,立馬反應過來,說道:「回娘娘的話,宋萍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沈小姐張揚跋扈,平日裡得罪人於無形,先前就連淑妃也敢頂撞,誰又知道她還得罪過什麼人?
「而沈小姐自然也不會說出來丟自己的臉,這件事恐怕與我脫不開干係了。」
說到末尾她將語氣壓下去,聽著委屈之意十足。
「宋小姐這話可有些過了。」這時候榮國公夫人慢騰騰地開了口,「我與沈家當了十幾年鄰居,這沈二小姐也常在鄙府出入,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她張揚跋扈?不但沈二小姐不曾如此,沈家上下也沒有張揚跋扈之人,不知道宋小姐又是怎麼得出這結論的?」
宋萍見沈雁有人幫腔,抿了抿唇,施禮道:「宋萍人微言輕。夫人的話,不敢反駁。」
榮國公夫人沉下臉來。
待要說話,沈雁跨步出來,搶先道:「宋小姐。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是怎麼知道我得罪過淑妃娘娘的?是誰告訴你的?」榮國公夫人到底是有頭有臉的人,又是長輩,為她出頭已是情分,若是再讓她為了她這當晚輩的去與個宋萍理論。實在過意不去。
宋萍怔住,其餘人也望過來。
沈雁轉身面向卜行哲:「卜大人,能否請您的得力屬下再去查證一件事,就是今日在宮中,到底都有誰與宋小姐接觸過。我認為,意圖暗襲我的兇手一定事先與宋小姐有過接觸。因此對方才會選擇在那麼巧的時機提前作好準備沖我下手。
「此外,兇手即便不是宋小姐的人,從她們合作默契這一點來看,我也有理由懷疑她們是同謀。」
宋萍才剛剛轉好些的臉色立時又灰敗了。
卜行哲望向皇帝,皇帝嗯了聲。門口便就有人下去了。
沈雁揚唇轉到宋萍面前,說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可指天對日地發誓,我沈雁從來沒有主動得罪的人。先前說到牡丹田的時候,宋小姐也是一臉的堅貞不屈,結果查出來你無話可說。人品上的事我就不多說什麼了,究竟跟你合謀的人是誰,宋小姐現如今說出來還來得及。」
宋萍僅有的那層臉皮被沈雁這麼毫不留情地撕掉。
屏風兩旁坐著的人都往她所在之處看過來。
卜行哲辦慣案子,聞言也不由對宋寰皺了眉:「沈小姐說的十分在理,此案可大可小。宋大人不妨勸說令嬡把接觸過的可疑之人說出來,也好儘早洗清嫌疑。」
宋寰滿頭大汗,朝著宋萍怒斥:「還不快說!」
宋萍胸脯起伏著,抬頭往人群中望來。
人群里好些人都開始緊張。而鄂氏坐在榮國公夫人身旁,一雙手幾乎已經快絞斷。
宋萍目光落在她身上,忽而就停頓了一會兒。
她今日接觸的人不在少數,真說要有什麼特別可疑的人,談不上,可是這之間最讓人感到意外的卻是繡琴。她作為魏國公夫人身邊的丫鬟,怎麼會突然跑來跟她打招呼?當時不覺得什麼,可是現在想起來,卻是十分可疑了。
而且她還主動透露了沈雁得罪過淑妃的事給她聽,雖然她說是無意說漏了嘴,可一個國公府里出來的丫鬟,怎麼可能會連這點收斂都沒有呢?不管繡琴是真無心還是假無心,她都是因為她這番話而起心對付沈雁的!
可是繡琴是魏國公夫人的丫鬟,她若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