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巴特爾又收伏了北方幾支小遊牧民族,可朝廷始終沒有官方的公文傳出來,這種小道消息也不知道信誰的。
但沈雁稍加思索便已勾勒個大概出來,倒霉的都是朝廷欲利用的老蒙古王和烏雲,而正走運的則是巴特爾和格爾泰。韓稷那日說過東遼的戰局由他去布署操縱,如今將近兩個月過去,忽然就有客商從側面帶回了西北的消息,這使她很難相信這不是韓稷的手筆。
前世里他是越過世子之位,在三年後直接當上了魏國公,而後成為了中軍營大都督,這雖然可以證明他運氣好,可是在他接掌軍營之後,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制服那麼多魏國公的心腹大將,不能不說他具有異常的手段或智慧。
既然如此,那麼這個時候的他能夠在東遼那邊做點什麼手腳,引得格爾泰與巴特爾結盟,或者說使得老蒙古王與烏雲徹底反目,同時又利用著這些客商在京師散播消息,應該並不是很艱難的事。儘管兩個月時間並不能立刻逆轉那邊的局勢,可這麼樣一來,暗懷心思的皇帝肯定也會慌張。
這不,今兒沈宓本來休沐來著,一大早不就被皇帝召到宮裡去了嗎?
也不知道皇帝有無定性,假若能早些定下這個事來就好了。
她站起來,正要出門去,門外卻是又走進了幾個人,沈弋提裙跨進,盈盈道:「在房裡等了你半日,卻是左等不見右等也不見,看來是等著我送過來。得,誰叫姐姐我有副菩薩心腸,我千里送鵝毛,抬舉你來了!」
她接過丫鬟手上的湯盅,交了放到沈雁手上道。
說完卻是又不由一哧,想起自己這一長串話而笑起來。
沈雁大笑:「你真是有千里眼,要不怎麼知道我在等你!」
顧頌回到府里,韓稷已經跟顧至誠在正房裡吃上茶了。而榮國公夫人則在上方,跟韓稷問侯韓老夫人的近況。韓耘跟顧潛兩個人趴在羅漢床上玩佛珠,兩個人把佛珠一顆顆拆開,在炕桌上彈著玩兒。顧頌一進門,一屋子人便就同望了過來。
顧頌跟榮國公夫人和顧至誠行完禮,又叫了聲「稷叔」。韓耘一骨碌從羅漢床上滾下來,屁顛屁顛過來指著自己鼻子:「還有我,還有我,快叫我。」韓稷拎著他後領將他又撂回床上,回頭頂著一臉春風,指著地上一筐晶瑩剔透的葡萄說道:「專門送葡萄來給夫人的。」
「每年都能吃上你們的葡萄,我們可真是有口福!」榮國公夫人含笑致意。
韓稷回道:「又不是什麼要緊的物事,因為是門種的,終歸新鮮些,就當是嘗個鮮罷。」
這邊廂顧頌看到那葡萄,卻是脫口道:「只有這一筐嗎?」
「當然不止!大哥書房後頭還藏著兩筐,他以為我不知道!」韓耘迫不及待在旁邊接口。一想到他居然只分到了一筐他就感到悲憤啊,他是他親弟弟,再分多一筐給他也不過份吧?
榮國公夫人哈哈大笑起來。
韓稷笑望著顧頌:「你要是喜歡吃,我再讓人送過來便是。」
「別慣著他!」顧至誠沉臉道,「這小子八成皮又癢了!」
顧頌聞聲噤聲,垂手立在一旁。
韓稷捧起茶,沖他使了個眼色,然後與顧至誠笑道:「最近外頭西北那邊的風聲愈傳愈緊,不知道後軍營有沒有聽到什麼確切的訊息?不知道皇上又有何旨意?」
榮國公夫人聽他們議起政事,遂笑道:「你們兄弟上外頭說話去罷,我聽著這打仗就頭疼得緊。」
韓稷與顧至誠均笑著站起來,告辭下去。
走出門外,韓稷故意落後了兩步,與耷拉著腦袋跟在後頭的顧頌笑道:「想吃葡萄,這就去尋辛乙。」
顧頌一蹦跳起來,韓稷又拉住他小聲道:「回頭等著我,我還有話問你。」
顧頌雞啄米似的點頭,然後一溜煙出了府去。
這裡二人進了長房,顧至誠便將韓稷引進了外書房。
自打皇帝下了那道密旨至如今,顧至誠忙於軍務,而韓稷先是在春闈監場,後又領了實職,二人一直也沒有機會坐下來議事,雙方分賓主坐下,顧至誠便就說道:「後軍營離西北雖近,但至今卻沒有什麼確切消息。至於皇上那邊,早朝上不曾議過,也不知道究竟如何。」
如果東遼局勢真如外
213 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