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盛旺來襲,端著個眾多牌子擺在一塊的物什,低頭問:「皇上,今晚您要去哪個宮呢?」
劉清看都沒有看一眼,修長的手指輕輕從寬袖裡伸出,隨隨便便的翻了一個牌子。
盛旺一凝:「戀雲宮」
「是麼?」劉清勾唇間,笑意寡淡。
「那就戀雲宮?」盛旺小心翼翼的瞥了君王一眼,問。
劉清沒有說話,一秒後盛旺卻心領神會的下去安排了。
放下已然冰涼的茶盞,劉清從窗前走入龍椅前坐下,翻開奏摺,傷春悲秋從來都不屬於:一個帝王。
深夜的戀雲宮,那帘子被冬風微吹,吹的殿內主子心曠神怡。
「皇上」一聲嬌羞,劉清打橫抱起的女人,眉目一垂皆是蠱惑的讓人征服的望欲。
床榻前,劉清將女子放下,熄滅了蠟燭。
不久,戀雲宮的內殿,便旎旖、郁心,誰的聲音更暗啞,誰的聲音比平日更嬌柔,在這個夜裡,一切都顯得無法掩飾
柱子後的俊美男子慢慢走出,迎著黑暗,步伐卻無聲而精準的離開了這裡。
無人察覺。
就像是這宮裡的許多事一樣,都無人察覺。
艾婉遇到了阿參。
在南國,那弱卻給她無數驚喜的南國。
這裡的感覺,讓她想要長留,那樣的與世無爭。
每個人,都帶著友好熱情的笑容,像她曾去過的少數民族,他們似乎被上天眷佑著,上天一點也不把塵世的哀愁帶給他們,這令她長久以來沉重低落的心尋到了一絲新鮮的空氣。
更何況,她還遇到了阿參,那個與一年前完全不同的阿參。
剛開始,她看到他覺得沉重。
相處後,她覺得他變了,也許是這裡改變了他,也許是時間改變了他。
他改變後的樣子,比每一個人都好看。
賣面具的販子,剛開始是裝不認識她的。她笑:「乃王爺和阿商也是那樣,裝作不認識我,皇上也是那樣,裝作不認識我,他們裝作不認識我,是為了配合我。你裝作不認識我,看來是當真不想與過去有半點交集了。」
「」那販子擺弄著手中的面具,不再狂妄無腦子,卻也再做不出對待客人的真誠臉色,對待著這姑娘故意的調笑,他拼命擠出一抹看似友好的笑,「艾姑娘你既然沒有留在皇上身邊,想必也同我一般,想與過去劃分界限,既如此,我不識你是成全你,你為何卻不投桃報李呢?」
艾婉噗的笑了起來,一雙彎起的眉眼,有趣的望著這阿參:「嗯,比起以前真是好多了,你以前啊就會說」她學著他的臉色,沉聲道:「放肆!你敢!很是脫口而出不過腦子,好像自己的背後很有後台。」
聽起後台二字,阿參臉色一冷:「艾姑娘,請你離開!」
艾婉揚起唇角,眼底卻無了笑意:「你為何變成這樣了?」
阿參別過臉,艾婉嘆了口氣:「阿商他們該是等你回去的,不過我們同是天涯同心人,我不勸你,就是告訴你一聲。」
讓你知道,你不是一個人,你,也是有人等著的、想著的。
艾婉言盡於此,她轉身穿過街道,慢慢的走到了條街的最深處。
門前,亮著兩盞燈,無論夜晚還是白天。
婦人說怕她丈夫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走進門裡,院子裡種著紅豆,讓她每逢一看,總不禁聯想到王維的紅豆生南國,此物最相思。
你說像王維名氣這樣大的詩人,能作出這樣的詩句僅僅是他的才華在推動嗎?
一定不是。
一定也有過一段神秘的愛情,光臨過他。
艾婉覺得:倘若有一日真的回到了那鋼筋水泥的世界,這將是她一生最刻骨的一段旅途。
「回來啦?」
「嗯。」
艾婉曾閒時,將這首詩,說給了,三十大幾卻就喪了夫君的婦人聽,婦人並不傷感,只是淡淡一笑,告知於經驗給她。
她說:姑娘,以後嫁人的時候,先要個諾。
艾婉問:什麼諾?
她回:他會比你晚死。
當時艾婉在喝茶,聽聞此,差點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