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恩,是詢問,是尊求意見。
若是在此之前,安隅想,徐紹寒若是如此軟聲細語的跟她打著商量來,她說什麼也是要答應的。
可此時,情況不同。
她問、話語看似漫不經心「難道不是早就準備好的?」
「不是、」他答,無比認真。
「是嗎?」她反問。
低頭喝了口清粥。
視線低垂讓人窺不到半分。
「是、」徐先生回答。
「那便是,」安隅笑了笑。
說是就是,我不猜想。
「安安——,」這看似好說話的語氣夾著多少情緒,徐先生是聽的出來的。
安隅低頭喝完碗裡最後一口粥,將湯勺放到碗裡,而後伸手抽出紙巾擦拭著桌面的水漬,然沒打算搭理的徐先生。
臨了,她起身,欲要離開,徐先生哪裡能依著她?
「乖乖,不氣。」
「徐紹寒,」安隅抬眸,連名帶姓的呼喚他。
「說。」
「知道為什麼有些人會禿頂嗎?」她問。
「、、、、、、為什麼?」這是什麼問題?
好好的扯這個做什麼,徐先生不大能懂徐太太的腦迴路。
「因為算計太多,」她說完,伸手扒開這人的狗爪子,睨了人一眼。
轉身離開。
算計太多,用腦過度,想不禿都難。
徐先生笑了,這笑,來的莫名其妙。
他第一次覺得,三歲隔一代這句話的真實含義。
腦迴路稍有些跟不上自家愛人。
中午,磨山有客來訪,安隅不是個喜歡接待客人的人,窩進了書房。
而徐紹寒,知曉她今日心情不佳,倒也是隨了她。
反倒是客人來時左右瞧了,瞧沒有見到徐太太的身影,問及時,徐先生笑了笑道「犯懶中。」
簡短的三個字充滿著無限愛意,對方聞言,笑意沛然,只道徐先生是個疼愛老婆的人,也羨慕徐太太的幸福。
磨山會客室里,客人誇讚磨山的設計巧奪天工,園林之間的設計別出心裁,更甚是一步一景景觀極致。
下午三點,出了些許暖陽,窩在書房沙發的人突然想到閱覽室的好光景。
隨即,喚來傭人詢問客人是否離開,傭人抿唇,緩緩搖頭。
望著她的眸光小心翼翼的,好似她是什麼吃人的猛獸。
安隅微微嘆息了聲,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果然幹什麼是都不順利,比如此時她想去閱覽室曬一曬這冬日的暖陽,去一去自己內心的煩躁之意,可徐紹寒的客人長久未離開,阻撓了她的步伐,讓他不能達成所願。
以至於此事安隅窩在書房裡,百無聊賴。
手中端著一本厚重的書籍,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字體,至於寫的是什麼,她然不知。
下午三點二十五分,徐先生抽空上樓,卻不見安隅身影。
問之、才知這人去了院子、
本該是尋去的,可奈何樓下有客候著,徐先生吩咐傭人看著人,進了會客室。
本該是留晚餐的,但徐先生到底是惦念這自家愛人的情緒,未曾太過分,五點之際,結束了這場會談。
在去尋人時,人不見了。
這日下午四點,徐太太在磨山太過無聊。於是乎,出門了。
冬日的下午四點,若是陰雨天,怕是天都該蒙蒙黑了。
但這日,勝在陽光明媚,安隅離家時,天依舊大亮。
徐先生送客離開,轉身詢問安隅身影,卻被告知已經出門。
霎時,這男人本是溫和的面龐瞬間陰寒了下去,涼颼颼的盯著傭人。
面上的不悅盡顯無疑。
無疑是在責怪他們將人放走。
難得休息在家,卻被人跑下了山,徐先生怎能高興的起來?
此時、離磨山不願的一家咖啡館裡,安隅點了杯咖啡,坐在窗邊,看著人來人往的廣場,任由眼前的咖啡漸漸冷卻。
好似,她點這杯咖啡只是想坐在這裡,並未有其他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