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咱就送衡山書院好了,以後讓阿全指點指點中個舉人什麼的,我就滿意死了。」一嬸子恭維道。
雲仲全不和這些婦人多計較什麼,他就是在這裡長大的,也知道這些姑婆的習慣,笑著說:「好,只要考上衡山書院,我一定好好教他們。」
其實雲家在興安村也是個大族,這兒不少人都姓雲,並且在族裡看來,大家的祖上關係很親近,因為雲這個姓比較少見,除了興安村,其他村基本上沒有姓雲的,就算有也是從興安村搬出去的。
所以這兒雲姓的人不能通婚。
好不容易走到了雲家,還是分家的時候的那個院子,雲仲全給他們家裡買了一個老婆子,專門伺候兩個老的,註:是兩個老的,盛氏在把他們送過來的時候就說明了。
院子裡很乾淨,但東西擺放得有點雜亂。
老婆子連忙福身:「二老爺,二夫人,少爺小姐。」
盛氏點點頭,「老太爺和老太太可在屋裡?」
&在屋裡等著。」
進了屋子,雲老爺子和雲老夫人果然坐在上首,雲仲全這些年給的銀子也不少,兩個老的估計攢的也挺多的,雲老爺子又好大戶人家那一口,在廳堂里擺上了獨個的大椅子,上首兩個,下面分兩排,好一副大戶人家的做派。
雲仲全和盛氏問了一個好,就在右手邊坐下了,雲家三個兄弟行禮,「孫子給爺奶請安。」
雲老爺子升騰起一股自豪感,就像是大戶人家的老爺,抬了抬手,「好好好,都是好孩子,毅哥兒,爺還沒有好好和你說說話呢,來,過來坐。」
雲毅在雲老爺子下首的矮凳上坐下了。
雲珞給他們福了福身,就坐回盛氏旁邊,說句實在話,她是這個家中對兩個老的感情最淡的,她一穿過來沒多久就分家了,之後也沒有什麼相處的地方,印象就一直停留在分家前,那個偏心的爺爺奶奶,並且腦子拎不清愛耍潑的奶奶給她的印象是最壞的。
劉氏眼睛划過二房的幾個孩子,全是錦帛錦緞,穿金戴銀的,她和老頭子也就穿得好一點,心裡哼哼唧唧,但看著前面的二孫子,又不敢有怨言,她二孫子以後可就是大官人了。
雲老爺子慈愛地看著雲毅,說:「毅哥兒得的是探花郎吧,可是我們雲氏一族的第一人>
&爺奶奶高興就好。」雲毅淺笑,坐在矮凳上腰背挺得很直,個子幾乎和雲老爺子齊平。
劉氏端著架子說道:「毅哥兒是個孝順的孩子,以後可不要忘了爺爺奶奶,以後做了大官人,給奶奶也求個誥命。」
雲毅笑著:「奶奶說笑了,怎麼會忘記奶奶呢。父親一直教導我們三個要孝順長輩,父親那麼孝順爺奶,阿毅以後也會如此。」
雲珞躲在盛氏身旁偷笑,誰不知道劉氏那一番說的就是雲仲全,大哥這巴掌打得好。
雲老爺子呵斥一聲:「孩子面前別說什麼不入流的話。」
轉頭又慈和地和雲毅交談起來。
劉氏面色不虞,直著眼睛沒說話。
小劉氏坐在盛氏對面,說道:「毅哥兒都雙十了吧,有訂人家嗎?我們鳴哥兒都快五歲了。」
鳴哥兒是雲丘文的兒子,雲丘文的妻子錢氏覺得婆婆說這話有點炫耀,心裡嘲笑她,比孫子有什麼用,人家又不是生不出,「二弟這麼出息一定是訂了哪家的千金小姐吧?」
劉氏眼皮子抬了抬,說:「剛巧,老二媳婦,華安縣的縣丞夫人來找我,說願意結個親家,人家縣丞夫人都這麼說了,你看……」
場面靜了靜,就小劉氏這個沒頭腦還在那邊說:「可不是啊,那縣丞家的小姐我也看到了,容貌秀美,端莊大方,而且家裡有權有勢的,可不是一個好人家。」
盛氏喝了口茶,老茶葉的味道差極了,皺了皺眉,「哪家?縣丞?姓什麼?」
&孔,據說是孔夫子的後代。」
盛氏就掩著嘴笑了,「那個孔家啊,就是個落魄戶,家裡的宅子還是和親戚人家借的,她家老爺是縣丞不錯,可養了八房妾侍生的卻全是女兒,這可真是好人家。」
盛氏對於晉州的貴婦人了如指掌,平日聚在一起的時候夫人們就愛探討一些人家的事情,這種落魄戶說出來,大家都愛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