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秦逸的。」
「是麼……」
柳夢璃目光敲向湖心島的方向,逐漸放空了思緒,提出了一個讓謝雲書難以回答的問題:「那,假如有一天,我們當中某一個人,不得不離開許久。那時,你還會這樣想?」
「啊?」
雖然清楚柳夢璃指代的是她自己,謝雲書卻不免由人推己,考慮了許久才答道:「我想任性和身不由己是不一樣的,不能一概而論。當然,假如有一天我不見了的話,我不覺得你們會記恨我。」
「自然不會……」
謝雲書接著又問道:「難道你覺得,琴姬的相公秦逸臨死前是在恨她?」
「你很確信不是?」
「不信等菱紗天河他們下來?秦逸絕對是因思念琴姬過度,拖垮了本就病弱的身體,才會一病不起。這種私人的情感糾葛,外人看對錯,對他們自己來說,卻是沒有意義的。」
謝雲書坦蕩而肯定地作答:「我可以不喜歡他們,但不妨礙他們喜歡彼此。」
「也是,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沒道理的……」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謝雲書像早早知曉了琴姬與秦逸故事的來龍去脈,柳夢璃此刻卻沒有再因前路未明而惶然難安。
縱使心底認可雲天青「把握當下、不負今朝」的理念,可於來歷不明的柳夢璃而言,又何嘗不是拋棄責任,「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逃避未來?
不論是柳夢璃,又或謝雲書,不論未知已知,他們都是沒有資格躲避命運的人。
靜默了一段時間,柳夢璃對謝雲書婉然一笑,說道:「雲書,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大小姐?」
「啊,你比我大,那難八成叫你姐姐?」
「噗……」
相顧忍俊不禁,同時啞口無言。謝雲書突感一陣惡風襲至,當即鎮斂了心神,聲音冷冽,意有所指道:「算了,相比起琴姬和秦逸之間,對錯難言的感情糾紛。我覺得對歐陽小姐施咒的那人,才更該受人唾棄。」
柳夢璃頷首道:「我現在知道你的想法了。受害之人,永遠不能因犯人嘴裡的真情,而產生了依賴心痛的錯覺。」
「是麼?那我這位加害者,可要讓你們遭受萬蟻噬體之刑了!」
無端來了毒蟲飛蠱,全然不懼千佛寺的所謂聖物庇佑,凌越過平靜的湖面,直往謝雲書團團包圍而來。既已等到了今日正主,謝雲書一轉手裡洞簫,旋即將之收入儲物貝中,鎮定自若地看向蠱毒施術者的來路。
那人一身墨藍打底、花紋斑斕繁複的南疆服飾,濃密黑髮自然披垂在肩,兩眼眼圈細長,陰鷙之色一眼即明,桀驁又顯睚眥必報:「就是你們,破壞了我的同殤陣法?」
謝雲書聳肩道:「你又活不到明天,是與不是又有什麼差別?」
「哼,要怪就怪你不自量力多事。你與你身邊的姑娘,今日註定死狀悽慘。」
厲江流狠話說完,卻又有些自作多情,傷感不已道:「不過,你們能做一對同命鴛鴦,又比我與明珠好上許多。」
「歐陽小姐拋你家祖墳了是吧?」
第三十三章 曲中知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