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沒衝突。」
「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黑袍點了點頭，沒有反駁餘三水的言論。
其實到了現在這種程度，什麼道德，理論，都已經不重要了！
餘三水幾乎就是擺明了，我不想死！
所以，我要拖更多的人下水！
水越渾，人族勝利的機會越大，他活命的機會越大！
至於人族勝利後，他會不會被一群憤怒的人直接打死，那已經是後話了，至少現在，不在餘三水的考慮之中。
但凡這個時候，自己明確的表示了拒絕，她毫不懷疑，餘三水是一定會動手，讓自己暴露，並拖自己下水的。
當他找到自己的那一刻，結局已經註定了。
「嘿嘿！」
「能被自己喜歡的女人殺死，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我期待著那一天，也希望你能活著，打完那一架。」
餘三水臉上依舊露著發賤的笑容，和當年如出一轍，總之無論站在哪種角度去看，這傢伙，都是最欠揍的那種。
「這是禹墨安排你來做的？」
黑袍無視了餘三水肉麻的情話，冰冷開口。
提到禹墨，餘三水嗤笑一聲：「這種小算計，他還用主動吩咐？估計早就考慮好了。」
「不然你以為，你堂堂一位九覺，還是在人族內存在感比較高的，我都能找到你，墨閣那些老傢伙們，眼睛就是瞎的？」
「所以有些時候，你真的沒必要恨我，我們倆，都只是嚮往自由，無拘無束的浮萍，最終又被這蒼茫大地束縛，只能如同棋子，去行使著自己的使命。」
「今天，我不來，明天，或許你就會見到其他九覺了。」
「只不過目前用起我來，最方便順手。」
對於這些，餘三水似乎已經想開了，就連說起來情緒都顯得異常平靜，嘴角始終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最終遠遠的衝著黑袍揮了揮手。
「別想著跑哦！」
「當我出現在你面前的那一刻，你就已經被墨閣牢牢鎖定了！」
「你總不希望人，妖兩族大戰還未開始，就先拿你祭旗吧？」
說話間，餘三水已經雙手插在口袋裡，向遠方離去，在黑袍還微微有些出神的時候，人已經消失在她的視野之中，只留下黑袍獨自一人站在原地，隱藏在袖口下的拳頭用力攥著。
「墊背...」
「或許，我也可以去嘗試著找找，那些不確定是否死亡的老傢伙。」
許久過後，黑袍若有所思，喃喃自語。
上一秒她還在怒斥餘三水的無恥行為，但下一秒卻毫無違和感的加入進來，仿佛是在做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就像餘三水說的，他們其實很像。
都是那種不喜歡被約束，偏自私，嚮往自由的存在。
他們輕易不會露面，也不會動不動就威脅人族安全，只會選擇一個讓自己輕鬆，愜意的活法。
但如果某一天，這份恬靜被打破，那他們會比任何人都怕死，並想盡一切辦法來自保。
這片荒野，在經過短暫的爭吵後，再次恢復寧靜。
只有蟬聲偶爾還會響起，為這份寧靜添加一絲色彩。
「晚輩禹墨，求見九覺前輩！」
墨城，黑市總部！
禹墨坐在輪椅上，看著前方那緊閉的房門，突然高聲喊道。
沒人回應。
禹墨也不生氣，只是安靜的等待著，大概半分鐘後，再次開口：「前輩是覺得，禹墨沒資格與您談，還是說...人族存亡與否，與您無關？」
「無論是哪種原因...」
「前輩今日不露面的話，都將是我墨閣的敵人。」
「禹墨，說到做到！」
禹墨的聲音在半空中不斷迴響。
站在他身後的儒生身體僵了一下，微微地垂下頭，將臉捂住。
「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我都打的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