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話說清楚,從頭到尾說清楚。」雲牧之平靜道。
「李成文!」
雲牧之神情平靜,右手握著劍尖染血的金鋼劍,劍尖直指眼前的上官雪,淡淡道:「因為我不相信你。」
上官雪那惱怒無比的聲音在黑霧之中響起,「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張石已經跑了。」
李成文聽得此言,直接愣在了原地。
雲牧之面無表情,聲音平靜:「事實上,我完全有理由懷疑你和陳惠勾結一通,做這麼多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我們這些第七境的修士,然後繼續幫陳惠在暗處養屍、煉屍。
張石吃痛之後,頓時怒吼一聲,雙臂揮舞,扯斷身上紅繩,然後將一顆不知從哪兒拿出來的黑色圓丹往地上一砸,陣陣濃鬱黑霧就飄散開來,將整座清水村都籠罩在內。
很快,黑霧徹底消失,清水村恢復澄澈。
雲牧之眉頭緊鎖,沉聲道:「上官雪,你之前莫名其妙地暈倒,然後莫名其妙地跑過來,莫名其妙在我手裡寫一個『石』字,然後又莫名其妙地寫一句『頭暈為號,我困,你殺』……你不覺得離譜嗎?你忽然就要我幫你殺死張石,可原因呢?證據呢?為什麼我要信你呢?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要我幫你殺人?」
最終,李成文吞了口唾沫,然後挪動腳步,從上官雪旁邊,走到了獨自的另一邊,距離雲牧之、上官雪兩人,一樣遠。
而拋開這件事不談,上官師姐,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剛剛其實是自己在裝暈呢?
畢竟,之前我為你把脈,卻根本看不出任何異象,如果按照我的判斷,那你根本就是自己在裝暈!
「轟!」
三人,互為犄角之勢。
比起他人,我更相信自己。
忽然,上官雪的手腕紅繩爆發耀眼紅光,化作一條粗重的紅色繩子,一瞬間就將張石五花大綁起來。
「好複雜啊。」
「額……」
上官雪說到這裡,指著雲牧之的鼻子,惱怒道:「雲牧之!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笨啊?!以前在涼州城的時候你不是很機靈、很聰明的嗎?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愚蠢!!他都想害死我們了,結果你還懷疑我,不敢對他下殺手!!!」
上官雪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認真地看著雲牧之,說道:「之前的事情到此為止,之前你不信我,很正常,所以你不想殺張石,合情合理,但我們現在不討論這個了好不好?我們就從現在開始討論,現在的情況是,張石逃跑了,足以證明他心懷鬼胎,足以證明他有問題!關於這點,我們現在沒爭議了對吧?」
「我故意的。」
上官雪氣沖沖地朝雲牧之走來,怒道:「剛才你明明能一劍刺穿張石的心臟!為什麼要猶豫?為什麼要偏移劍尖?!」
上官雪沒有再搭理李成文,轉而看向雲牧之,沉聲道:「若非心懷鬼胎,他跑什麼?這還不足以證明嗎?」
雲牧之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頭暈為號,我困,你殺」!
「噌――」
「啊!」
雲牧之輕輕點頭,平靜道:「可惜是馬後炮證明,我出手傷他,然後他跑了,證明他心懷鬼胎,既如此,那麼我在出手之前,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聽雲牧之說到這裡,原本站在上官雪身旁的李成文,目光在雲牧之和上官雪之間,來回掃了兩眼。
同一時間,雲牧之爆射而出,右手拔出背上的金鋼劍,劍氣爆發,朝張石的心臟狠狠刺去!
然而,就在即將刺穿張石心臟的時候,雲牧之忽然手腕輕抖,劍尖偏移寸許,僅僅是刺穿張石的胸膛,並未貫穿心臟。
話音剛落,便有青光擴散開來,青光所過之處,黑霧變淡。
其實雲牧之剛剛說的有一句話不太對。
更何況你自己就是醫師,你想裝暈,誰看得出來?
雖然這個脈象問題我是看出來了……但,萬一這是你故意留下的破綻,就是為了等我說出來,然後你再懟我一句『我可是醫師,如果我想裝暈,為什麼不把脈象也一起偽裝了』,從而抹除自己的疑點呢?
人心難測,各種反心理,誰分得清?
反正我是分不清。
「因為張石想殺我!」
「這話應該我來問才對。」
「……」
而剛剛那隻貓妖被殺掉之後,我就感覺到體內那些未消化的酒液忽然產生變化,在我的胃部釋放出強烈的毒性……我是醫師!我對人體很熟悉,對自己身體的感知更是非常敏銳,所以我可以保證,那絕對是張師兄給我的酒在釋放毒性!
那種強烈的毒性足以致命,將我直接毒殺!
另一邊,伊蕾娜撓了撓頭,朝身旁的齊臨發起心靈對話:「這個雲牧之,之前不是吹牛說自己的占卜算卦之術有多厲害多厲害嗎?那他現在算上一卦不就明白了?何必整這麼多亂七八糟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雲牧之沒吹牛,而他現在之所以整的像個多疑症似的,誰也不信,其實就是因為他早就算過一卦了?」齊臨說道。
「啊?」
伊蕾娜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