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這個單子的時候,張偉的腦中就浮現那個膚色偏黑的何督察形象。
這人自那天打完電話後,這大半個月都沒同張偉聯繫過,卻在張偉贏了薛劍案的第二天,就安排這樣的案子過來,其中深意不言而寓。
身邊幫他提包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
他叫鄺智生,今年27歲,是隸屬香江刑事及保安處刑事部下屬,刑事記錄科的一個小組長。雖然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個見席督察。
自那日薛劍案後,雖然張偉已經直言拒絕他的拜師請求,但這人卻並不甘心放棄,和張偉對接這個案子的就是他,連續一個禮拜了,哪怕張偉一直愛答不理的對待,還是厚著臉皮,借著商討案子的由頭,有事沒事就湊到張偉身邊,而且表現的十分的殷勤。
雖然這次的案子不小,但法庭上來觀審的人卻寥寥無幾,這才是這個行業的常態。
像薛劍的案子,也只是因為他明星的身份吸引了部分的記者和「好事」人群。
律師這個職業很多人都覺得很高大上,但真讓他們說出個緣由來,其實還是不明覺厲,大多數的人也只知道這個律師在哪個案子上贏了官司,據說一場收入有多高,好厲害啊,僅此而已。
厲害在哪裡?厲害在贏了官司,只要動動嘴皮子,就賺到了遠遠超過自己辛辛苦苦才能換來的那一點血汗錢。
除了那些和案子本身有干係的人,還有少部分確實對這一行有過接觸了解和需求,並報有極大熱忱的人外,事不關己,賺錢的時間都來不及,誰還有空耗費大半天的時間,浪費在這裡聽幾個人在那裡一直講那些「枯燥,繁瑣,還不停重複著講了好幾遍的話」。
好吧,扯遠了,回到案子本身,這次張偉的對手不是別人,正是這次的被告,不知是因為確實沒錢還是其他原因,對方並沒有聘請訴訟律師,甚至沒有案子的委託律師,親自上庭自辯。
這人很聰明,知道自己在案發現場被抓,非法入室,和致人死亡罪名證據充分難以脫身,也沒有奢望完全脫罪,便妄圖偷換概念,將入室搶劫蓄意謀殺的罪名改為入室行竊,意外導致他人死亡,更從一開始就裝作一副精神萎靡不堪,情緒失常的樣子,裝傻充愣,博取陪審團的同情。
不得不說,他的策略很正確,也很有效,看著他在法庭痛苦懊悔的情緒失控的樣子,陪審團和觀審人一度有過動搖,對他產生了同情心理,甚至影響了自己的判斷,竟產生對方「情由可原」的心態。
然而,可惜的是,今天他的檢控律師是張偉。
最近剛掌控的第5個六欲之力,在消減了一定的七情之念後,張偉的眉心處瞬間一條肉眼不可見的七彩光束,連接到六個陪審團和法官的眉心,幾人之前所有產生的同情在剎那間被撥離,耳中聽到被告申辯的話語,雖然一字一句都沒有更改,卻變得異常空洞不帶絲毫情感。
法官一錘定音,張偉坐在椅子上,一臉平靜看著被告離去時那怨恨惡毒的眼神。
不甘心嗎?!
張偉嘴角泛起一絲似有似無的冷笑。
雖然他平時很少動用系統的能力,可並不代表是他迂腐,純粹只是因為沒必要,與其繼續和對方毫無意義的扯皮下去,倒不如直接乾脆的絕斷,況且他一向都不喜歡麻煩。
公平?該由誰來評定?!
如果因為清除了評審團的愛恨欲,讓對方的「感情牌」失效,輸了官司對他是不公平的,那麼死去的那一家四口,又該由誰給他們一個公平?。
換好衣服走出法院門口的時候,張繼中和楊先生已經等在門口了。
張繼中帶著鴨舌帽和一個墨鏡靠近了兩步道:「張,張律師,雖然我對你們這行不什麼懂,但看的出來你的表現很精彩。」
張偉對他們點了下頭示意,接著對鄺智生道:「你自己先回去,我這邊的部分,晚上發電子檔給你,沒問題?」
鄺智生看了眼眼前的兩個人,總覺的這個高高胖胖,還留著一把絡腮鬍的眼鏡男好像在哪見過,只是見張偉沒有要介紹的意思,也就沒有詢問,回了張偉的話,又對兩人點頭示意就先離開了。
張繼中見那人走後,本想出聲,又見張偉向旁邊招了招手,閉上了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