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
許母放下心來,拉著許甲入內,親自給許甲準備飯菜。
許甲則將歸綾高從院子地面抱起,這小傢伙這回喜歡往書房中靠近了,想要得一些文炁滋養。
許甲摸摸他的龜殼,一邊對在旁邊的小胖墩道:「可能看出我這龜的不同來?」
小胖墩萬物有靈入門,靈感極高,看著這龜,隱約間看到的卻是一個童子。
此時,這童子在努力吸食許甲身上的「炁」,仿佛是什麼美味一般。
「也是個精怪!」小胖墩確定的道。
許甲道:「他是個有來歷的,乃是金沙溪水府府丞之孫,叫歸綾高,金沙溪乃是玉山縣父母水系,雖言為溪,其實是小河一條了,溪神保守估計是正八品水伯,府丞也估計有個九品官,你回頭將他一併上了譜系。」
牛聰聰之前或許不能領會許甲的意思,現在則是第一個領會,只怕也是要跟拉土地下水一般,和本地水府河伯打好關係來,直接點頭明白。
許甲嗯呢一聲,卻將小烏龜放到了小胖墩的手中,吩咐他待會留下來吃飯,自己再傳他一手本事。自己卻往著明堂而去。
明堂風水局中,弔客煞的木煞之炁,已經被化解了大半,半死不活的,一動不動,為許宅的風水做穩定貢獻。
許甲之前不敢卜問鬼事,生怕剛剛還陽,接著就被鬼纏上,毀於一旦,如今修煉了閭山登天大法,借來了一點前世法力,便沒了顧慮,直接對著這弔客煞進行占卜。
占卜通靈,就好像問「筆仙怎麼死的」,其實是很危險的事情。
但許甲此時並不怕這些,況且這弔客煞已經被困住了,因此直接和這弔客煞的頻率對上了。
只見腦海之中湧起一個女子上吊的畫面。
痛苦,身臨其境般的痛苦,出現在自家感官,呼吸不過來,喉嚨勒疼,頸椎骨折,意識逐漸消失
若非許甲頭腦清明,只怕已經被這個煞鬼操縱著去上吊了。
親自體會了一把上吊幻覺之後,許甲便占卜到了事情前因後果。
原來此中涉及到了千古難題「婆媳關係」。
這女子乃是新婦,嫁入李莊沒有兩個月,被婆婆百般刁難,不堪受辱後,懷怨上吊而死。
吊死之前最後一念就是後悔,不應該是我死,是那個老太婆死,遂化作厲鬼弔客煞。
那戶人家逼死了兒媳婦,兒媳婦娘家人便來討要說法,如此鬧了七天,竟然沒人給她處理後事。
這弔客煞七日醞釀,完成了厲鬼轉變,最終先吊殺了婆婆,再吊殺了丈夫
這才有一個道人,利用吊繩,將她降伏。
許甲從通靈幻境之中看到了這個道人鬍鬚厚重,面容醜陋,好像是未曾進化完全。
他將吊繩,一分為二,一截小的,留在自己這裡,做驅使惡煞的憑藉,剩下的吊繩,吊在了死了婆婆,新婦,丈夫,一家三口的那個已經不住人的「鬼屋」房樑上,用來繼續養煞。
許甲結束通靈占卜,暗暗道:「這也不知道是造了哪門子孽。」
那木煞被許甲這麼一通靈,又重複回憶了一遍過往,怨氣又足了幾分,開始掙扎攪動,卻反而是為風水大陣提供源頭動力,攪和了生吉之炁。
許甲不去管她,又爬上房梁看看金蟾情況。
金蟾這裡倒也還好,陰土煞的煞氣,腐蝕不了真金,只蛤蟆背上,凝起了一顆顆小水珠,好像一個個水晶疙瘩,這是「背財」之意。
許甲開口道:「我將爹都度入了修行,不過爹一心要去考舉人去,如今在用功讀書,相信很快就有成果。」
「邪道人害你的仇我也會替你報了去,你安心在此化煞就是。」
那金蟾中傳來意念:「你不去考功名麼?」
這也是他的執念。
五六 通靈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