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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廣沉聲道:「按照秦律,逃跑是死罪,我們只能前往江東之地避難,但是江東之地我們沒有友人,不會有人庇護我們,況且這一路上山川河流隔絕,山林野獸叢生,或許會直接死在路上也說不定。
逃跑是死,造反也是死,同樣是死,為什麼不奮起反抗暴秦,這個該死的世道,這個該死的朝廷,縱然拼上我這條命,也要和它同歸黃泉!」
說到後來已經咬牙切齒,滿是痛恨,陳勝嘆息道:「天下人已經痛恨秦王朝的統治很久了,尤其是洛國的百姓對秦王朝更是不滿,我聽說洛國公室從前用王道來統治他的臣民,聲望很是高,但是在秦滅洛時,洛國公室死在了宗廟之中,這使得洛人很是傷心。
始皇還不允許山東六國的黔首祭祀素王,這使得天下人都痛恨他,但還是在私下裡悄悄地祭祀。
如果我們詐稱洛國遺民,討伐沒有德行的秦朝,誅殺秦朝的皇帝,恢復洛國的社稷,重建素王的祭祀,想必天下人就會群起響應我們,反抗暴虐的秦朝,這想必是我們的出路了。」
洛亦和洛采聽的神采奕奕,洛亦輕聲呢喃著,「伐無道,誅暴秦,說得好啊,洛氏起義同樣可以用這個口號。」
洛采更是輕輕拍著洛亦道:「兄長,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能說出這句話的人,你怎麼看?」
這句話讓任何的貴族看來,都是大逆不道,尤其是六國貴族後裔,因為他們就是依靠血緣來統治天下的,實際上洛氏同樣是依據血緣來統治天下,畢竟這一套就是他們的老祖宗素王搞出來的。
但是時移事遷,當年是因為知識完全在貴族之中傳承,但是隨著數百年的亂世,洛國學宮和各個學派將知識下沉到了很多小貴族手中,甚至是一些豪族,乃至於黔首手中,現在天下之中的才智之士,早就不是當年那種純貴族了。
洛亦朗聲笑道:「應該和他喝酒,不醉不歸,這樣的志向是應當發揚的,王侯將相,當然不是天生的貴種,有能者居之,有德者居之。」
洛氏的立場一直以來都很曖昧,一方面洛氏很重視血緣關係,心裡還是對親戚更信任,但是一方面又很重視出身貧寒的人才,洛氏的做法通常是把他們變成親戚,就像是孟子那樣,總得來說,洛氏厭惡躺在功勞簿上的舊貴族,認為要給予上升通道。
這種思想的來源,一方面源自於聖痕之下眾生平等的潛移默化,另一方面來自於洛氏嫡系特殊的情況。
從某種情況來看,洛氏嫡系是究極血緣貴族,因為他們是有神異的,其他貴族的所謂尊貴是來自於身份地位和社會秩序。
而洛氏來自於自身,甚至到了針對不了的地步,因為老祖宗的存在,洛氏嫡系永遠會有人才出現,知識再下沉,人才是決定一切的根基,在這一點上,洛氏永遠穩坐釣魚台,洛氏永遠都能崛起。
不僅僅是超世的大才,還有洛氏嫡系子弟千年以來水平都在合格線上。
比如說洛亦,雖然他遠遠不如洛陵,甚至不如他的妹妹洛采,但是以他的能力,做個郡守都沒有問題,能管理的井井有條。
只不過和洛陵這種能站在歷史長河之中和所有人掰掰手腕的大才相比,差的遠而已。
依靠洛氏子弟的天賦,即便是完全公平的教育下,洛氏都根本沒有敵手,更不要說絕對的公平是不存在的,畢竟這世上姬昭他一人獨法,其他人都遵循智商均值回歸的規律。
或許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洛氏消失,大家都一樣,也就沒人在意了。
至於想玩盤外招,那就太可笑了,這種暗地裡使勁,是用自己不擅長的,和洛氏最擅長的爭鬥,死亡是唯一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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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澤鄉起義是古代人民反抗暴政的第一槍,更是發出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種振聾發聵的吶喊,雖然為統治者所不喜,但這種精神始終流淌在一代代人的血液之中,在世界所有主要國家之中,只有我國古代最終完成了徹底的平民政治,就是這種精神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