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山噴動響鼻,腿腳酸軟,暈暈乎乎地靠倒樹旁。
海夜叉,威名赫赫的海夜叉,竟然被兩槍干倒了?
木屋下,鄭如生,劉守平蜷縮成球,只覺一股股寒意湧上脊背,忍不住打個寒顫,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趙學元徹底痴傻。
兩年多。
這小子吃什麼長的?
玉蘭峰頂,私語陣陣。
霍家子弟如喪考妣。
前後不過十個呼吸,反轉來得實在太快。
堂堂狼煙二十八宿,竟然不是一合之敵!
「還有尾火虎!」
有人道上一句。
霍家子弟眸光微亮。
「尾火虎又不是你們霍家人,海夜叉兩槍砸倒,以後乾脆叫軟腳蝦。」
「誰?剛才誰說話?」
「有本事站出來!」
「許中明,是不是你!」
嘈雜一片。
無人應答。
「你們說,這小子能不能打過尾火虎?」
知州胥萬興回頭髮問。
眾黃州官員面面相覷,猶疑幾番,逐漸低頭。
亦無人應答。
「噗!」
鮮血濺落黃土,順著縫隙落下,涸成黑斑。
霍洪遠吐出一口鮮血,強忍脊背斷裂般的疼痛,掙扎著爬起,搖搖晃晃走出煙塵。
山上討論漸息。
散亂的目光重新聚焦。
祝宗望閃身來到一側,卻被拒絕攙扶。
「小心點,他力氣,大得很。」
祝宗望欲言又止,看著霍洪遠的面龐,卻是忍住,握住刀柄。
咔嚓。
咔嚓。
枯葉碎裂。
長靴印上泥土,踏出清晰鞋印。
梁渠扛著大槍走出薄煙,一身武服乾乾淨淨,不染半粒塵埃。
氣定神閒的模樣讓祝宗望眼皮一跳,心生凝重。
天橋狼煙,天生武骨,狼煙二十八宿,居然一槍不能擋
這小子,有點弔詭了。
蹭!
拔刀出鞘。
「你來之前,我和洪遠收拾了一批武師,把他們手裡的獵物全搶過來,共是一百八十餘只。
加上你的一百四,總數當有三百二之多,且你手上多是靈魚,湊對之後,基本為頭名。
池昂、許江明不是我對手,今日一戰,伱若贏我,今年大狩會,便可說是無冕之王。」
梁渠長槍繞過,斜斜指地。
「來!」
轟!
足下重踏,人比箭快。
長刀橫掠,森光爆濺!
噌!
肉眼可見的衝擊波以兩人碰撞之地為中心,狂暴四散。
十數丈外的大樹齊齊斷裂,仿佛有一根透明的線從中切過,斷木傾斜著倒下,數之不盡的煙塵升騰,蔓延翻滾,憑空拉起一道帷幕。
然狂風呼嘯,攏下的帷幕再度掀起。
林晃地動,飛沙走石。
大片碎石,落葉為罡風所卷,猶如迅猛暗器向四面八方濺射。
霍洪遠距離極近,受傷又重,幾乎被雙方的初次試探震個踉蹌,抬手遮眼。
再凝望。
唯見梁渠踏風而動,渾身綻涌金光,一時間連天上的輝月都壓制下來。
而他身上的磅礴氣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煉凝聚,層層如潮。
攀升出數丈、十數丈
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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