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雖然平日裡思緒有些跳脫,廝殺場上,卻和路野配合的親密無間。
今日裡路野故意示敵以弱,等到孫頭兒轉到牆垛上才發出致命一擊,王虎猛力一撞恰到好處。
二人不僅要殺孫頭兒出口惡氣,還要逃離城牆上那絞肉血腥場。
此時。
城牆上流民軍步卒們被殺得節節敗退,許多人被自己人擠了下來。
下方終於響起了撤兵的銅鑼聲。
牆頭上一些老卒們扔了手中兵器,情急下也顧不上選擇,直接從城牆上往下跳,有那運氣好的落在屍堆裡面,崴腳傷筋骨,有運氣不好的直接摔斷腿,還有被摔死的。
而城牆上,支援的官兵到達之後,將百十名沒跑得脫的老卒們合圍,刀槍齊下,慘叫連連,這些悍卒們全部被砍成了肉泥。
路野和王虎聽著上面響動,急忙往本陣跑,王虎還不忘拖著那孫頭兒的屍身。
除了有仇外,這傢伙可是穿了一身他念念不忘的鐵甲呢。
等跑回女營旗下。
只見攻城出發的時候是一個百十人的步卒哨,而如今,零零散散只跑回了十餘人,另外兩個白鬍子管隊全都死在城牆上了。
而和女營哨一同攻城的另外兩個步卒哨也只跑回來幾十人。
潘芙蓉看到路野和王虎回來,長出一口氣。
「好,你們回來就好!」
她臉色有些暗淡。
「可惜兩位老叔了」
那兩個白鬍子管隊是她父親手下,跟了她也好幾年,沒想到今日卻戰死了。
她讓人砍下孫頭兒的首級給闖破天報功,這孫頭兒身上有令牌,是黑山縣的副巡檢,相當於負責守衛這面牆的首領。
不多時,有傳令兵騎馬奔過來。
「大王令,女營哨陣斬黑山縣守牆將官,有功,可撤回大營修整,從廝養中補齊人馬。」
「下一哨,下三哨退下整隊,編入其他哨中,隨時做好再戰準備。」
潘芙蓉聽了長長吐了一口氣,路野和王虎也放鬆下來,終於不用再進這血肉磨盤了。
剛才兄弟兩個要是跑得慢了,也要被鐵甲官兵裝進口袋陣里了。
而且有孫頭兒的腦袋交差,還能退回大營休整,可謂是最好的結果了。
至於另外兩哨,幾乎被打光了人手,管隊也都死在城牆上了。
殘兵敗將直接被闖破天拆散到其他步哨中了,還要上陣,真不知最後能活下幾人來。
闖字旗下。
騎著大馬的闖破天一臉陰沉。
他眼睜睜看著牆上自家的步卒屍體被一具具扔下。
大晉的旗幟重新飄揚在空中,官兵的士氣又漲了起來。
反觀本方,準備下一輪攻擊的幾個步卒哨肉眼可見,一個個垂頭喪氣的。
這一仗怕是難打了。
他只準備了攻擊一面牆的計劃,誰知道三面牆的官兵精銳來打他,實在是那些大王們太雞賊不給力了。
現如今,騎虎難下,糧草緊張,士氣低落。
這次若是敗了下次再難召集眾路首領,對他的計劃也是沉重打擊。
闖破天陷入沉思中
另一邊。
回到女營中,潘芙蓉問過路野和王虎幾句,又叫了醫師給王虎看了胳膊,還讓人準備上一桌酒肉。
「你們今天打得很不錯!」
「陣斬了那武官!給女營漲了臉面!」
「這些酒肉你們先吃著,本小姐一定重重有賞!」
她旋風一般離開了,女營補充廝養人手器械,還要安慰那兩位老叔的遺孀
潘芙蓉有很多事要做。
王虎沒管酒肉,將孫頭兒的鐵甲扒下,卻發現上面好多甲葉被射穿了,需要更換。
本來好好的一身鐵甲,現在看上去卻坑坑窪窪,一眼丑。
他心疼嘟囔道。
「這幫母老虎,下手也不知收著點」
「大哥,伱說這大王今天還能攻破這縣城嗎?」
路野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