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前院的馬匹鮮血淋漓的倒地,就連那些蓄養的猞猁也都倒在地上抽搐,眼見是不活了。
所謂雞犬不留,當然不是單指雞和狗,而是諸如馬匹、獵豹、獵犬之類有威脅性的獸類。
這個架勢一出,連丘神績都不由地低呼:「這是真的要滿門抄斬啊!」
幾乎是話音剛落,就見院門打開,一個披頭散髮的老者,被兩個魁梧的禁衛給架了出來。
雙腳拖在地上,已經磨出了血,他悽厲高呼:「冤枉!冤枉!天后,老臣冤枉啊!!」
左右禁衛聽得不耐煩了,一巴掌抽在老者臉上,直接把冤枉打沒了。
看著老者如死狗一般被拖了出去,四周一片驚悸。
因為朝會之時,大家都見過,這位老者正是李敬玄。
昔日站在群臣第一排的宰相!
丘神績倒是不怕了,兩眼放光,嘖嘖稱奇:「好威風!」
當初抓捕李思沖的時候,他就跟在後面,還想著什麼時候能將當朝宰相也給抓了。
沒想到這份夢想,由別人來完成了,倒也不錯,正好取取經,以後抓別的宰相時用更威風的姿勢。
郭元振則觀察細緻:「你們看,長安縣衙和大理寺的人也在府內!」
丘神績換了個角度,往裡面看去,點頭道:「是長安縣衙,那位李嶠也在呢!」
自從王氏與李敬玄和離後,山東士族就跟他徹底翻臉,之前關係有多親密,此時恨意就有多深。
而李嶠身為李思沖的好友,原本指望著搭上宰相關係,速速升官,結果反倒遭了連累,這長安縣尉不知還要干多久,心中怒意可想而知,有落井下石的機會豈能錯過?
安神感則道:「狄公也在!」
果然就看到一個胖胖的身影閃過,正在府內隨著大理寺的官員一起行動。
不愧是狄仁傑,看熱鬧選的位置都比他們好。
很快,真正的熱鬧來了。
真有一副副甲冑被搜了出來。
數量並不算多,但二三十套絕對是有了。
郭元振踮腳探頭,驚聲道:「不是儀甲,而是真正戰場廝殺的皮甲!」
唐軍有十三種盔甲,其中有的是儀甲,也就是禮儀穿的盔甲,防禦力較差。
而上陣殺敵時所穿的甲冑,材質越好,做工越高級,越能抵擋武器和箭矢的穿透效果。
再輔以精兵,把守在類似玄武門的地方,李建成和李元吉又要樂了。
當然,宮廷政變並不是李世民開的先河,而是南北朝一路傳下的風氣,只不過玄武門之變太過有名,李世民的地位又太高,榜樣的力量無疑最強。
現在甲冑一出,又是在這個敏感的時代,那李敬玄的下場可想而知。
跟著他一起拖出的兒子們,別說庶出,就算是養子,也要一併株連。
有趣的是,當一個個哭天搶地的李府中人被拖出時,街頭圍觀的百姓,開始拍手叫好。
「縱子行兇,虐妻致死,這等惡賊,就該是這樣的下場!」
「藏著甲冑,是對聖人心懷怨懟啊,早有圖謀,抄家滅族,一點都不冤枉!」
還是那句話,李敬玄的名聲臭了。
如果他還是士林歌頌,人人敬仰的宰相,那圍觀者可能又是另一番說辭。
現在壞人幹壞事,動機大家都幫忙想好了。
丘神績三人與府內的狄仁傑交換了一下眼神,卻是清楚得很,李敬玄陰謀造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些甲冑,要麼是李思沖真的驕狂自大到了極致,要麼就是有人栽贓陷害。
聯想到李敬玄因為李思沖犯了江南之案,壓了他六年官職不讓出頭,如此謹慎小心的作風,無疑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只是如此栽贓,真是好大的手筆,不怕被拆穿嗎?
果不其然,李敬玄一家還沒被帶離現場,阻止的人就來了。
不久前剛剛照過面的豆盧欽望,拍馬趕至,身後是烏泱泱的內衛:「住手!統統住手!」
禁衛停下,就見豆盧欽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