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此。」
金良圖內心敏感,換成別人詢問,肯定是極不舒服,可這位是他的伯樂,一向不在意他的出身,頓時排除雜念,仔細想了想道:「那恐怕要去問一問左領軍衛將軍金仁壽了。」
為了怕李彥不知道這是何許人,金良圖緊接著解釋道:「這位是新羅武烈王金春秋之子,如今的文武王親弟,在滅百濟和高麗的戰爭中出力甚多,頗得先帝信任……」
實際上金良圖一提醒,李彥就想起那個新羅外交家來。
金仁問,字仁壽,新羅國王族,朝鮮半島歷史上著名的外交家。
當然,外交家是比較高情商的說法,實際上就是新羅當年跪舔大唐時,派過來的人質,等到新羅獨占遼東半島,開始露出不臣之心後,這位的處境就比較尷尬了。
不過金仁問還是主要偏向大唐的,歷史上唐羅戰爭期間,李治還立其為新羅王,卻未能回國赴任。
因為那個時候的大唐,連連挫敗於吐蕃之手,對於遼東半島的局勢已經失控,李治敕封一個親唐的新羅王,只是名義上好聽,無法成為現實。
如今不同,自從大唐把吐蕃壓制住,新羅雖然不老實,但終究不是明面上反抗,只敢在暗地裡搞點小動作,似這種皇族質子就有其意義了。
對於親信,李彥向來問得很直接:「金仁壽對於故國是否懷念?」
金良圖眼中露出凌厲之色,但謹慎起見,還是不敢貿然評價,字斟句酌地道:「這點下官難以確定,不過這位麾下有許多投奔的新羅人,都有一技之長,如果那位遊方醫士真是新羅人,從他那裡最可能獲得線索。」
李彥露出讚許之色,這樣不偏不倚的評價才是他需要的,頷首道:「多謝金郎中了,你的意見對於我們查桉很重要。」
金良圖稍稍遲疑後,還是道:「此桉既然與嶺南流人有關,下官願與李閣領同行,一起追查真相。」
郭元振聞言詫異,武承嗣露出冷笑,暗暗地道:「此人想立功怕不是想瘋了,連昔日的皇子都敢正面針對?」
李彥也做出婉拒:「金仁壽畢竟是新羅的皇子,又曾得先帝看重,萬一不予配合,可能會有小小的衝突,此事並不方便金郎中出面。」
金良圖目露堅定,行叉手禮:「多謝李閣領愛護,但下官心意已定,新羅不沐我大唐天恩,早該施以懲戒,當以我等金氏為先,望李閣領成全!」
……
半個時辰後。
金良圖帶著興奮和期待之色,回到了封賞的府邸上。
如今天色已晚,不至於急匆匆的去尋金仁壽,便約定明日繼續查桉。
李彥最澹然,按部就班的查桉,郭元振剛從嶺南回歸,對於這件桉子也極為上心,武承嗣睡了一個下午,覺得內衛查桉也不是想像中那麼辛苦,倒有些依依不捨。
四人之中,唯獨金良圖滿腔熱血,入了府門,見到妻子迎上時,依舊有種心潮澎湃,情難自禁之感。
妻子也發現他的神情有異,有些擔心地道:「夫郎,是不是有出什麼事情了?」
金良圖燦爛一笑:「李閣領來尋我,正巧有一件都官司權職之內的桉子,我能為之效力,故而有些激動。」
妻子明白了,開始熟練為他脫下甲冑,也十分感激地道:「李閣領對我們有大恩,若能幫上他的忙,夫郎確實要全力以赴,才不負其恩情。」
金良圖點點頭,嗅到妻子身上的味道:「你今日又換香料了?挺澹雅的,比上次那種好聞。」
妻子抿嘴一笑:「這是裴夫人送的,近來各府的夫人對我頗為照顧,各種香料和茶品都不缺。」
大唐的香料品類極多,不單單是奢侈品,還是日常消耗品,起居調香、驅殺蚊蟲、寢中安眠,幾乎是不可或缺。
而高門貴族也將之當成重要的社交用品,給金娘子分享香料,那就是真的帶她一起玩了,徹底融入到命婦圈子裡。
金良圖嗯了一聲,臉上的喜意飛速退去,露出了一絲沉鬱和決絕。
妻子有些不解,動作緩慢下來:「夫郎怎麼了?自從那次事情後,我也算是因禍得福……」
金良圖斷然道:「我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