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覺拉了裴心悠一把,快步往前走去。
穿過叢叢樹林,撥開一層一層與人差不多高的蘆葦盪,沈覺拉著裴心悠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條三四米寬的小溪流。
「你到底是千里眼還是順風耳啊,就光聽就能知道這水流的規模」
裴心悠難得夸沈覺一次,沈覺頓時覺得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不行,低調,低調。
「這不就是經驗嘛,聽得多了就知道了。」
「經驗你以前在野外拍過戲嗎」
據裴心悠所知,沈覺就是個背景乾淨簡單的小明星,城市戶口,父母普通公務員,除了在野外拍過戲,裴心悠實在想不出來沈覺有什麼機會能往野外跑。
「也不是,我哪有那機會啊。」沈覺自嘲道。
前身這傻缺,接的都是些什麼破戲,渣渣偶像劇,倫理生活劇,還這沒有接過能在野外拍攝的相關題材。
「就以前小時候,跟著爺爺在鄉下,爺爺經常帶著我往山里跑,自然就知道了。」
萬能的爺爺,等我出島了,我一定回老家給你上香燒紙,放一串十萬響的大鞭炮
「又是爺爺」裴心悠好奇起來:「上次做竹榻你也說是爺爺教的,爺爺可真厲害。」
「那可不」沈覺莫名心虛。
要圓謊,就得不停的說謊,心真累啊。
什麼時候兩人能坦誠相待就好了。
小溪的水十分乾淨,水不深,在溪邊蹲著就能看見水滴漂浮的水草,泥沙什麼的,不得不說,這島上的生態環境沒得可挑剔的地方,這能拿下來,不說要怎麼幹一番大事業吧,就在上面修點養老院,度假村什麼的,也不愁沒人來。
沈覺就著溪水洗了把臉,水珠順著發梢滴了下來。
「沈覺,我給你剪頭髮吧。」
裴心悠蹲在河邊,頭撐著下巴,側頭打量著沈覺。
沈覺撓了撓頭髮,「現在」
「對啊,現在,正好我想起了,這兒光線也很好,不至於割到你的耳朵。」
「額,那行吧,你可得給我剪得好看一點。」
「知道啦。」
其實吧,就算不好看,只要是正常的樣子,沈覺也能接受。
總比這一頭長髮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