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小船,開始暢遊在顯州城那獨具特色的水上夜市中。
看到宋陽心情頗佳,嘴裡塞著串糯米糰子的春妮兒含糊不清道:「相公,你為什麼這麼開心?分明王大人的妻子都死了。」
宋陽點了點她圓圓的鼻頭,輕鬆道:「雖然這麼說有點對不起王大人,但他這六房小妾死亡的節點和時間都頗為對夫君的胃口~!我不知道王大人那位侄兒是如何想的,是自己為之還是得了什麼人的受益?無論如何他這一步棋實屬臭棋~!他已經無形中把自己暴露在了夫君我的面前,可以說是不打自招了。」
魚幼薇輕輕嘆了口氣說:「唉~~可惜我終究還是晚了半步,沒能得到王知府木匣中的秘密....那裡面肯定記載著一些重要的信息。」
宋陽擺擺手說:「無妨,有了這件事,相信敵人很快就會自亂陣腳,我們只需在外面添油加醋,將這把火燒的更旺一些就好~!他們遲早會自己露出破綻。畢竟江南這塊鐵板許久無人觸及,使得他們警惕心和防備心早已不似當初。
對了,幼薇,給劍左傳達消息,我記得江南有一支游擊部隊與夏千秋交好,我們最好先聯繫上。那是一支屬於我們的力量,一旦對方露出馬腳或是狗急跳牆,我們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與此同時,慶州湖心別院內,慶余大首富聽完了下人匯報的消息,氣的把手中那盞近乎透明的鬥彩茶杯砸在了牆上。
「愚蠢!實在是愚蠢...!王星朗他想上位想瘋了嗎?竟然給我惹出這等無腦的麻煩!還好你當機立斷,處理的很及時...」
在慶余面前,是一個面帶笑容,身著淡藍色長袍,並在衣領後方插了把摺扇的年輕人。
慶大首富發的陣火,這才緩緩冷靜下來。
他再次問道:「長夜,我這裡還有一件事交給你去辦。既然王星朗那個蠢貨已經暴露,但好在他及時燒毀了賬冊中重要的幾頁,可其餘賬冊卻下落不明...你去一趟顯州,找到我們的人,儘可能將這幾年與王季那邊的交易線路斬斷。如果事情的發展超出預料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我的主人。」
嘴角帶笑的年輕人微微側了側頭,隨機取出脖子後面的摺扇「啪」的一聲打開。
他也不顧屋外漸冷的天氣,就那麼自顧自扇起風,呵呵笑著。
他的摺扇扇面之上,沒有當下流行的詩詞或山水,而是一張半青半紅的惡鬼頭顱!
那惡鬼一半獰笑一半憤怒,頗為詭異。
在這年輕人走後,慶餘一手杵著腦袋,另一手下意識在座椅扶手上輕輕敲擊著。
他思索了片刻,忽然沉聲道:「來人。」
慶家別院的老管家不知從哪個旮旯拐角閃了出來,表情恭敬道:「主人有何吩咐?」
慶余抬抬手卻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才長長嘆口氣說:「這一次的事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那宋陽絕不像他表面所看到的那麼簡單...!你去,用飛鴿傳書,讓鳳都那邊的暗線搜集所有關於此人的消息!哪怕他喜歡吃的食材,喜歡的顏色,平常習慣的動作,包括固定上茅廁的時間,這些通通不能落下,我全部都要知道!」
那老管家微微詫異,沒想到總是風輕雲淡充滿自信的主人,這一次反應會如此之大?
那位年輕的宰相可還沒到慶州城呢,有這個必要嗎?
「主人,是要啟動鳳都的所有暗線嗎?」他再次確認道。
「對,所有!我要宋陽出現在鳳都後每一時每一刻的活動軌跡!立刻去辦!」
「是。」
老管家躬身退下,可慶大首富卻仿佛仍舊不太放心。
他自己也不知道心裡這種不安來源於何處....照理說朝廷派出的巡撫欽差他也沒少打交道,包括那在鳳都權勢滔天的左相張延年,和距離他較近的伐東王。
與這些人打交道時他都沒有這種感覺,可為什麼這宋陽人還沒到便讓他深感不安呢?
他正這麼想著,忽見一位僕人快步走近,並在房間門外輕輕敲了敲門框。
「進來。」
慶余收斂心神,那名僕人快速走進,彎著腰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