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用一對哀莫大於心死的眼睛注視著宋陽。
「你....是否願意走另一條路?一條不需要雙腿也能出人頭地,掌控別人生死的艱辛之路!」
馬聞遠聞聲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那死水一般的雙眸漸漸閃出希望之光。
他哽咽道:「我....還可以嗎?」
宋陽壓低聲音說:「可不可以得問你自己,我只將你帶上這條路,卻沒法推著你一直前行。但你要記住,一旦選擇了就無法回頭!我給你一晚時間考慮,明天早上答覆我。」
是的,宋陽要給他另一條路。
如果說宋陽將自己一身的經世格物知識都教給了葉誠,那麼還有另一條相反的,見不得光的鬼謀之路無人繼承!
現在看來,這位鏢局的少年就是一位最好的人選。宋陽要讓此人繼承他的所有陰暗面。
然而馬聞遠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他沒得選,他不甘心,他恨,他覺得不公平,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自己?為什麼他後半輩子都無法站立?他的前途就要因此而葬送嗎?
就在他內心將死的一刻,宋陽又擺在他面前一條看似艱辛,實則通天的道路!
馬聞遠幾乎等不到第二日早上,當晚就找到宋陽,並堅定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公子,我願意!您就當我是你手裡的刀,馬前的卒!聞遠這條命都是您給的!我不想後半生都坐在床上被人照顧!只要能讓我變成一個有用的人,不管是什麼路我都會走下去!」
宋陽輕輕啜了一口手邊的茶,看向這個眼神堅定的年輕人說道:「好,馬聞遠,從今日開始我將傳授你我所掌握的一切詭秘之術!你要有必死的心理覺悟,或者就當自己已經死了!明天的太陽升起,這個世界上便沒有了之前的馬聞遠,有的則是我宋陽手中的一把尖刀!從今以後,我便為你賜名馬承祿!」
「馬聞遠已死....我從今以後.....便是馬承祿!」
年輕人目光幽深,低聲重複著這句話。
隨著第二日的太陽照常升起,在這無為居的院落里,卻已經死了一個人,又生下一個人。
也是從這天開始,無為居多了一個坐著輪椅的年輕人。
他的表情總是陰鬱,頭髮也不再梳起,而是向四周披散而下。
他說話聲音沙啞而低沉,被他目光注視著的人就像被暗中的毒蛇鎖定,會有一種寒毛倒豎的錯覺。
他,也逐漸成為宋陽身邊一把利刃,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含有劇毒的利刃!
....
祭天大典的日期終於臨近,這日,在禮部敲鑼打鼓的熱鬧排場下,寇南霜身著威嚴龍袍端坐於御攆之上。在一眾禮儀人員以及羽林軍的簇擁下,緩緩向北行去。
宋陽沒有在明面上跟隨大部隊前往太平山,而是自行找了輛馬車遠遠的跟在隊伍後面。
他想再利用旁觀者的身份觀察著一路的所有細節,抽絲剝繭,看看自己之前還有沒有遺漏的點。
忽然,馬車車廂傳來「咚咚」的輕敲聲。
宋陽低聲說了聲「進來」,隨後一股香風拂過,穿著一身綢緞道袍的魚幼微閃已經進了車廂中。
只不過這位已經被宋陽贖身的鳳都魁首表情微微有些錯愕,因為葉誠已經離開鳳都她是知道的,那麼按理說宋陽身邊再無他人才對,可是車廂里為何又多了一個表情陰冷頭髮披散的年輕人?
看這年輕人的樣子似乎比宋陽還要年輕幾歲,是個生面孔。
原本想與宋陽在車廂中獨處的魚幼薇悻悻地理了理頭髮說:「公子~~你身邊怎麼又多了個人?是新的書童嗎?」
宋陽笑著介紹:「算是吧,他叫馬承祿,是我新收的學生,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都要跟在我身邊學習。幼薇姑娘,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魚幼薇只覺得這馬承祿就像一個天然的一千瓦大燈泡,橫插在她與宋陽的中間,比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還要礙眼。
她嘴角微撇,靠向宋陽身邊嬌嗔道:「能有什麼發現~~該發現的不都告訴公子了嘛~~奴家現在覺得很累,兩條小腿又酸又疼~~公子~~你要如何獎勵奴家
第一百三十七章、詭譎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