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早就不知道在心裡這樣罵了安祿山多少遍,但今天這樣當著他的面念出聲來,卻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他拿眼看看安祿山,見安祿山還是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道:「枉老……老子如此信任你,你卻做出如…如此豬狗……豬狗不如之事!果然是婊……婊子養的!
朕…朕聽說你身……身子子已經快……快不行,不知道你這王八蛋還……還能活多久?
朕今年已經七十有一,依然一頓斗米肉十斤,拎刀上陣帶兵殺敵無所畏懼,卻…卻不知你這個比朕小了近二十歲的年輕人,還……還能不能起……起的了床,上…上的了馬?」
李豬兒越讀越是膽戰心驚,他貼身伺候安祿山多年,知道每況日下的身體,是安祿山最大的心病,也是他最不願意提及的地方。
如今就這樣被李隆基給血淋淋的揭了開來,這…這……
「念!」
安祿山的聲音越發的平靜。
李豬兒一驚,接著道:「你…你亂朕河山又能如何?你能登基為帝,還……還有……有命去坐嗎?朕……朕只需等……等你……等你……死……死了,也就行了……」
宮殿之內安靜的怕人,一股極度壓抑的氣氛幾乎將整個房間都給沉底封印。
跪在地上的張通儒幾乎已經嚇癱,早他娘的知道會是這樣一封信,自己一路逃到安南當野人,也不會過來送啊!
「陛……陛下,李隆基滿篇污言穢語,癲狂言辭,實在不敬……」
李豬兒鼓足了勇氣,開口說道,想要打破這死一般的沉寂。
安祿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未曾出聲,李豬兒不敢再言。
「呼……」
沉默良久的安祿山忽然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又深吸了一口,看口道:「將莊嚴喚來與朕議事」
早已經做好挨鞭子的李豬兒聞言居然有些詫異,還是理解應聲而出,緩緩了出來宮殿之後,逃一般的往遠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