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走,會留下來。」
「我們氏族也是。」
牟狐怒道:「這是唯一安穩的辦法,一旦拖延,姬夏圍城,咱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可即便發怒,眾人仍不退讓,反對聲依舊,甚至有人想到可以把城中的奴隸武裝起來用以幫助守衛城邑,可以賞賜他們國人身份或者一些土地。
隨後又有人提出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意見,但全都無濟於事。
權利的分散和眾人議事的制度讓牟狐極為反感卻又無可奈何,數個氏族集合在一起的城邑只能這樣,一瞬間她在想對面的夏城人到底是用的什麼辦法讓國人同意出征這麼遠的地方?
嫁給穹夕後,她便和穹夕站到了一起,也知道穹夕想要收回權利,但想要收權就要有威望,想要有威望就要戰爭,想要戰爭又要暫時不觸動這些人的權利,需要積攢自己的力量。
這些田地財產就是這些人力量的來源,牟狐是為城邑著想,這的確是唯一的出路。但同樣,這也可以幫助穹夕幫助自己在重返牟城後把很多權利收歸到自己手中。
可讓他們割捨這些東西太難了,他們根本不相信夏城人會攻下城邑,現在已經八月,只要再撐一個月就好,這麼大的一座城邑在他們看來怎麼也能撐上這些天。
牟狐把目光投向了那些在城邑中威望很高頗有賢名的一些人,他們也是貴族也是大奴隸主,私產極多,只是平日裡名聲很好,總能幫助一些底層的國人。
此時牟狐希望至少這些人能夠想到城邑的安危,至少能夠站在她這邊壓住那些聲音,這麼大的事她還沒有獨斷的權利,需要獲得族人的支持。
既是賢人,自然不能滿口田產利益,即便想要也要說的好聽些,比如大義。他們善於如此。
於是在牟狐的目光投向一人後,那人起身道:「狐,撤走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怎麼能讓老弱婦孺在後呢?這麼撤走的話,夏城人一旦尾隨跟上,那些老弱同族豈不是淪為他們的奴隸?我們又如何能夠忍心?」
「狐,你聽聽外面,聽聽外面的哭聲。他們的兒子夫君父親,可都是被夏城人奪走了,他們是為了牟城而被抓獲的,又怎麼能讓他們的孩子女人父母在承受這樣的痛苦呢?」
「這種事難道不應該和全部國人商量嗎?我們應該去問問她們是怎麼想的。是想離開她們居住許久的土地去別的城邑?還是在這裡死守直至穹夕歸來?」
「即便要走,也要一起走,不但不能將老弱放在後面,反而還應該以輕壯斷後……」
說話間這位賢人的眼中已經泛起了淚花,仿佛因外面的哭號而動容。如果真的以輕壯斷後,他和自己的家人孩子可能也要在後面,但他知道牟狐不會下這樣的決定,這樣緩慢而行還不如在城中等死,沒有了城牆的保護在敵軍眼皮下退走就是找死。
一時間眾賢人們紛紛聲援,牟狐暗咬銀牙心說我還能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東西?
可這樣一番大義凜然的話一說,壓得牟狐都有些喘不動氣,她當然不可能和全部國人商量,因為自己的威望還不足以讓族人言聽計從,而自己的一張嘴又如何說得動整個權利中心的所有人?
貴族們不想走,因為他們的根基在這,離開後再回來一無所有,野心勃勃的牟狐和穹夕會找准機會收回他們的權利;國人們不敢走,因為他們家底太薄,稍微一折騰便會一貧如洗甚至欠下粟米糧食成為貴族的奴隸。
可為了城邑卻必須要走,因為牟狐確信對面的夏城人有辦法攻城!起大軍三四千,遠道千里而來,一無所獲而去,首領只怕也不用做下去了。
什麼辦法她不知道,可她站在一個首領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頭腦遠比下面的貴族們更清醒。
許久,牟狐長嘆了口氣道:「既然眾人都不願走,都想和城邑共存亡,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遴選奴隸,給他們國人身份,給他們土地,分發武器,讓他們參與守城!公產出一部分,你們眾人也要出一部分奴隸和土地。要知道,城邑一旦被攻破,咱們是要淪為奴隸的。」
下面的人一聽要讓自己拿出土地奴隸,心中一陣肉痛,低頭不語。
牟狐道:「只有先給他們土地和
第四十二章 東夷震動(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