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小心。
萬一自己踩上了,輕則脫臼,重則韌帶撕裂,甚至直接把小腿上的皮擼下來。
布置好這一切,讓狼皮帶了幾個人去峽谷的對面入口處埋伏著。叮囑狼皮,是抓不是射。
狼皮急忙點頭,一副大可不必廢話的神色。然而陳健明白,要是不說,狼皮肯定會用箭將小豬射死,他最近玩弓箭玩的後遺症很大,很喜歡射活物。
女人們都被安排在遠處,讓她們爬到樹上,以防失敗公豬發瘋。對常年摘野果橡子松子的女人來說,爬樹和生孩子一樣,是基本技能。
自己和松等剩餘的男人則握著石矛,等待對方回來。
路上有大大的蹄子印,野豬也有自己的領地,在補充完鹽分後,肯定會回來。
族人們蹲在草叢裡,從沒有這樣狩獵過。雖然陳健這一天已經給松等人展現出了他們難以想像的東西,可還是有些不相信一根繩索就能捕獲到一頭大豬?
這種大公豬,就算是老虎也不輕易招惹,除非是老虎餓到極點的時候才會拼死一搏。
松不敢相信那幾根繩子會比老虎還要厲害?
陳健握著石矛,也在焦急地等待著。即便身上擦了艾草和薄荷,各色的蚊蟲還是不斷地在頭頂嗡嗡。
一隻草爬子爬到了他的手背上,自己嚇了一跳,趕緊捏死。芝麻大小的草爬子會將頭埋在肉里,喝飽鮮血後,身體可以從芝麻脹到玉米粒大小!而且會傳染森林腦炎,便是在後世也是無解的疾病。
所有人都焦躁不安的時候,峽谷里傳來了哼哼的叫聲,男人們精神一震,握緊了石矛。松更是瞪大了眼睛盯著套索,想看看這一切他認為不可能的事是怎麼發生的。
「來了!」
陳健在毛茸茸的大腿上擦了擦手心的汗,盯著領頭的那頭大公豬。
咔嚓……
公豬的蹄子踩到了小坑上的樹枝,套索立刻栓住了它的後腿。
出於本能,公豬哼叫了一聲,驚慌地朝前跑了幾步。
笨重的身軀和驚人的力量拉動了繩索,繩索拉動了彎曲的樹幹,橫向的力量讓彎曲的樹幹脫離了的石縫,立刻彈直。
嗖的一聲,繩子猛然伸直,樹幹拉直,崩的一聲繩子竟然活活崩斷,族人們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聲惋惜的叫聲。
公豬明顯受驚了,這一次繩子雖然崩斷了,可是後腿也已經血肉模糊。驚慌地向前逃了一步,再一次落入了陷阱當中。
四百多斤的大公豬直接給吊到了樹上,後腿懸在半空,前腿用力地在地上爬著,可惜無濟於事。
「上!」
陳健嘶吼一聲,七八個人拿著石矛沖了出來,嚇得那兩頭母豬轉身就往峽谷里跑去。
公豬發狂地嚎叫著,可是後腿懸空,腰腹力量也不足以支撐它做出花式吊環動作,只能不斷地嘶吼想要將這群無毛怪嚇走。
陳健可不敢大意,讓人讓開公豬的正面,用石矛朝著公豬刺過去。
半吊在空中的公豬,露出了柔軟的腹部。
「吼!」
族人們大聲地吼叫著,將石矛刺入了公豬的身體,青紫色的腸子流淌出來,伴隨著陣陣慘叫。
血如同小蛇一樣在地上蜿蜒著,陳健拍了一下大腿,可惜了,要不然可以做罐毛血旺了。
松和族人們這回徹底服氣了。
摸了摸繃緊的套索,驚訝於這麼簡單的一截藤蔓,居然可以殺掉這麼大一頭公豬,對於陳健的話再無絲毫的懷疑。
女人們聽到了公豬臨死前的嚎叫,紛紛從遠處的樹上跳下來,圍了過去,一個個嘖嘖驚奇……原來捕獵還可以這麼簡單?
陳健的姨媽們對於這個問題,難免有些洋洋自得,吹噓和陳健捕魚,一會就捉了族人好幾天的飯,並且聲稱吃魚已經吃膩了。
峽谷的對面傳來了狼皮的吼叫聲,陳健知道那兩頭母豬已經到了對面,讓人砍斷了繩索,別自己帶人抓豬的時候自己被吊起來。
「抓豬!」
他大喊了一聲,族人不論男女紛紛大聲附和著。
二十幾個人亂鬨鬨地衝進了峽谷,追逐著滿地亂竄的小豬崽,迴蕩著吱吱的叫聲,說不出的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