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些安全措施或是安全要求,怕的是工會的建立,一旦一團散沙的礦工組織到一起,那對他們來說簡直如同天塌一樣的災難,這是不可容忍的。
尤其是聽到汪家的人說了墨黨組織的僱工協會做的那些抗爭後,這些礦主更是焦躁不安。
今天是湖霖和一些善良的城市清流們提交請願書的日子,礦主們聚在一起也在為這件事做最後的攻守同盟。
商議到天黑的時候,終於得出了一個處理辦法。
「這個請願絕對不能通過,堅決反對。任何一條都不能通過,只要通過一條,今後這些礦工就要亂起來。今天想要組織工會,明天可能就會要求十四個小時工作制,大後天可能就要死亡賠償更多的錢,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這個頭絕對不能開,這已經不是汪家自己的事,而是關乎到咱們整個閩郡的煤業。這群吃飽了撐的人,不好對付,咱們這時候萬萬不能起內訌,將以往的不快和衝突都放下。」
「如果誰要是這時候退步,那麼今後就叫你在閩郡的煤礦業沒有立足之地。我希望在場的諸位都想一想,不要貪圖一時的爽快,卻丟棄了今後。說若是背叛,那將面對大家的一致聲討。」
同業行會的幾個人警告著所有的大大小小的煤礦主,這不僅僅是口頭的威懾,更是同行內的最後通牒。
一旦誰要是背叛,很容易就會被其餘人聯合起來擠跨,這是同業行會的潛規則,一種彼此讓步共同得利的手段。
至於辦法,那也商量好了。
同業行會的頭面人物負責去找一些和他們交往密切的城市清流的議事會成員,請他們炮製出一篇同意了之後所能帶來的危害,並且炮製一篇礦工們不知廉恥、打架鬥毆的事。
如果能從一些礦工的下三路上找到大家喜聞樂見的突破點那是最好的,可以迅速將這些礦工污名化。畢竟都是人,而且只是為了生存的人,誰也不是聖人,不可能那麼乾淨,想要找總能找出來的。
如果能從湖霖等這些墨黨分子的身上找到污點尤其是下三路的污點,那就最好不過,一舉讓他們的話變得毫無意義。
同時請人寫一篇文章,告訴礦工們與礦主作對就是害人害己,損害了自己的長期利益,想想自己在家中的妻子兒女,你們跟著墨黨的人鬧,可他們卻不可能替你養活老婆孩子。
又請畫師畫幾張畫,大量印刷。
一張是一個女人抱著孩子,孩子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下面再寫幾句話,大意是為了老婆孩子快些回頭,以免誤入歧途。
一張是礦主和礦工站在一起,面露笑容,礦主拿著錢袋子遞給礦工一個銀幣。下面寫著人要感恩,別忘了你的衣食是誰給的,忘恩者無情無義,與禽獸無異。
除此之外,還要去找其餘的行業行會,取得他們的支持,要他們站在自己這一邊。
官員們那邊又聯合著送去了禮物,也說明白了他們的底線,拒不接受任何條件。
至於汪家所提出的同盟歇業的提議,在內部被否決了。
以往可以靠同盟歇業的方式,逼著礦工們回去做工,否則就要挨餓。但現在有組織介入其中,這種方式對他們反而不利,說到底最後還得靠礦工挖礦。
以往真要是同盟歇業,逼著議事會同意他們的要求完全沒有必要,不論是官員和議事會都明白他們的力量。再者,這樣做會得罪官員,讓官員覺得礦主們的勢力太大,反而會適得其反。
加之閩城除了自用的煤料,還有運煤船通過海路運送到臨近的城市,每一天都是一大筆錢,誰也捨不得這麼多的錢不賺。
至此為止,同業行會內部表面看起來還是齊心的。
然而等到最後一個提議的時候,分歧還是出現了。
有人提議,也寫一份議事會的提案,要求禁止墨黨活動。
這是釜底抽薪的一招,一旦這個提案被通過了,那麼墨黨只要解散一途。
然而在場的很多礦主卻不敢在上面簽字,這個提案要得罪很多人,而且是得罪成不死不休的地步。
當局可以出面禁絕活動,但他們絕對不敢,也不願意去招惹陳健這批人,遭遇到報復也不是一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十一月初七(下)